“艸,攔你老母!你冤枉?”方閑當然知道遼國的攔子馬,就是古代的斥侯、探子、細作等,假意越說越激動:
“好,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我數十個數,如果八月飛雪,算你真冤!”
全場內外所有人都被震驚到了!他們看了看秋高氣爽、豔陽高照的八月午後光景,打死也不敢相信會飛雪,別說十個數,一百個數、十萬個數都不可能!
“一,二……”
偏偏方閑卻很認真地數了起來,十個數數完,天沒有飛雪,他隻能攤攤手:
“天地可鑒,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
刀斧手何在?推出去,梟首示眾!”
這下,全場內外所有人不是都被震驚到,而是要被嚇癱了!
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何況這隻是演習,雙方互派細作打探敵情,這在演習前是明麵上的,而且是多年來的慣例!
這遼國攔子馬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他不說話,方閑就認為他是默認,包青天裏的犯人最後俯首認罪,對著鍘刀時要麼嚇得六神無主,要麼當場昏厥嗎?
“童樞相曾和我說,他那有點缺人,請我務必幫他物色合適人選!我看你們幾個就很合適!”方閑有些生氣了,對那拖拉的禁軍隊長帶著‘我中意你’的語氣說道。
他害怕極了!他手下也害怕極了!被踢襠偷桃事小,至少青山還在,如果被送到宮裏,沒有快樂棒,人生將了無生趣!
他當即下令:
“聽令行刑!”
立馬就有兩個禁軍大漢很利落地將那遼國同儕押至一旁雜草堆,驗明正身,正要刀起頭落……
忽然聽到一聲顫顫巍巍的“且,且慢!”
眾人尋聲看去,一路狂奔而來的不正是那方閑最尊敬的匡祭酒嘛,方閑大喜過望,一邊行禮,一邊命令:
“既然祭酒大人毛遂自薦來當這個劊子手,那就成全他!”
一柄沉甸甸、亮光光的大刀立馬就被塞到他手裏,這下輪到匡祭酒感到好冤:
‘特麼的,本祭酒勸和止殺不成,倒成行刑的劊子手了?’
“怎麼?匡院長也有興趣舍太學院而進宮高就?”看著他臉紅脖子粗的樣子,方閑忍不住揶揄他。
騎虎難下!
匡院長騎虎難下!
他要真殺人,大概率罷職丟命;他要不殺人,絕對進宮丟快樂棒,生不如死!
不管是誰,此時都是騎虎難下的!
方閑不做人,方閑無底線無下線……
匡祭酒畢竟是祭酒,有點氣魄,有點格局,他隻能心一橫,揮刀劈下……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有身在局外吃瓜不嫌事大的,有膽小怕事的隻能禁閉雙眼不敢直視的……
“啊!”
一聲慘叫響徹大宋北郊禁軍校場!
這慘叫讓校場內外很多人大驚失色!
這慘叫讓千米外的遼鐵騎退後三步!
但讓人意外的是:那遼國攔子馬的腦袋還在,隻是他一側頭發被削掉一大截。
那一聲慘叫卻是匡院長發出的,然後故作鎮定的說道:
“兩方演習,情況特殊,以發代首,可否?”
“最尊敬的祭酒發話,學生豈敢不從?更何況,誰叫我們都喜歡‘操’哥呢?”方閑還能怎麼樣?
操哥當年馬踏稻田,就是割發代首,做了初一,方閑大手一揮,示意放人走。
這遼國攔子馬死裏逃生,對匡祭酒感恩戴德,對方閑叩謝不已,完全沒有當初那囂張氣焰,隻是在離開前,還是很仔細地觀察了的大宋步兵的列陣。
他始終沒忘他前來刺探軍情的職責,然後心裏有底,揚鞭策馬北去。
他看到的大宋步兵依舊是傳統的長槍+盾牌+小圈陣,這是個遼國騎兵習以為常,並有很大勝算的對陣,曆史實戰中難以抵抗一輪以上的重騎兵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