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混沌,身體卻又能感覺到一陣溫暖。
不知道過了多久,麥斯漸漸的恢複了意識,感受著濕潤的海風,輕輕的吹在暴露在空氣中的雙手和臉頰上,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入眼的第一眼便是相對於純白的天花板都有些簡陋的木質房頂,隱約的還能看見頭上的木頭搭建的小閣樓上放著一些生活用品。
麥斯身體恢複的很快,略微有些驚慌的他雙手撐在床上,背靠著床頭,一點一點的蠕動著坐了起來。
隨著麥斯的動作,蓋在麥斯身上的被褥也略微的滑落,麥斯也能看見身穿灰色麻布上衣的自己的身體。瘦瘦的,小小的。被海水泡了不知道多久的蒼白胸膛還掛著一枚掛墜。
看來之前的記憶果然沒錯,自己確實是穿越了。
麥斯歎了口氣,回顧起自己腦海中的記憶,上一輩子平平無奇的他,遇見了一位貌似是衝業績的異世界派送員。總在網上開玩笑說‘你信不信我開泥頭車創死你’的麥斯,確實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滿載的泥頭車創飛。
明明自己還很遵守交通規則的走斑馬線看紅綠燈來著。不過臨死前,麥斯似乎是隱約的看見了泥頭車的駕駛室,好像是無人駕駛的。
晃了晃還有些昏沉的頭,麥斯把那些離譜的畫麵從腦海中甩去,反而開始查看本體留下的記憶。
記憶中能看到他原身的父母都是海軍,而且官職貌似還都不算小。
父親是一個善用劍術的本部少將,雖然在妻子懷孕的時候他請假從海軍暫離,但是在麥斯剛出生不久,父親就重新回到海軍,竭力維護著這個因為洛克斯海賊團分崩離析,而漸漸開始暴走的時代。
但是很不幸的,僅僅回歸隊伍不到半年,就在出海圍剿海賊的時候遭遇了幾大海賊團聯手,為了保護住軍艦上的其他士兵,麥斯的父親選擇了獨自斷後直到力竭而亡。
所以在麥斯的記憶中,並沒有和這位父親相處的記憶,聽到的信息都是母親在他麵前講給他的,看到的隻有兩張照片。
一張是還很年輕,麵帶青澀的父親,頭上戴著一頂繡著歪歪扭扭的正義的帽子,有些害羞的站在同樣年輕的母親身旁。
另一張則是在母親懷孕的時候,母親坐在客廳茶幾旁擺放的凳子上,金色的秀發散落在腰間,穿著一身寬大卻豔麗的紅裙,右手慈愛的撫摸著已經很明顯鼓起的肚子,左手則牽著坐在另一邊的父親。
這時的父親已經脫去稚氣,頭上的帽子也不見蹤影,短短的黑色秀發暴露在鏡頭之中。右眼角到耳根有一道不是很明顯的傷疤。
他一隻手同樣牽著母親,另一隻手則是搭在母親的肩膀上,輕輕地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同時側頭看向母親,因多年來在海上戰鬥而導致經常凶巴巴的臉,也露出了微笑。
在幼小的麥斯懂事之後,就總能看見母親背地裏很是悲傷,心中也仿佛在猶豫著什麼。終於在麥斯兩歲多時候,母親選擇將他托付給村子裏的朋友,自己同樣的選擇回歸海軍。
在這個逐漸暴走的時代,她這一個海軍少校和父親一樣,才重回海軍沒過多久就死在了和海賊的戰鬥中。
而麥斯自己也在之後的海賊襲村的時候,被村裏的人放在了滿是孩子,和僅有的一個會操舵的年邁漁夫的逃生小船上。
然而更加不幸的事情接踵而至,在這艘船逃離的時候,在半路上卻遇到了奇特的暴風雨天氣,導致還沒到下一個島,就讓這個本來就是用來近海打魚的小船分崩離析,眾人也都被暴雨打進了海裏。
不幸中唯一的萬幸就是,這艘小船不是一下子就崩碎的,在雨越來越大之時,麥斯就已經想起母親以前給自己講的出海的故事有所警覺,來到了甲板上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在船隻解體之前,也堪堪來得及用自己的衣服,將自己和船隻甲板上那隻已經廢棄卻沒有扔掉的木桶殘骸貼身綁在一起。
估計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能讓年僅三歲的麥斯從這場海難中能夠支撐到被別人發現救下來。
回憶完身體的記憶,麥斯不由得歎了口氣,原身也是命運多舛,雖然最後是被人發現了,但是卻是沒能撐過去,這才有了自己穿越過來。
隨即麥斯又看了看四周,仔細一看這個木質的屋子也不算小,自己身下這一張足足有兩米長的床,身子左麵就是窗戶,正好咧開一個小縫讓新鮮的海風能夠吹入房間。
略微有些刺眼的陽光也從透明的窗子灑了進來,照在了麥斯的身上和窗戶下擺放的幾盆花朵上。
右手邊則是一個工作學習樣式的木桌,上麵很多東西都用幹淨的白布包裹,蓋了起來。在桌麵上的其他東西隻有一個筆簍,幾本封麵畫著卡通人物的書,以及幾個略顯老舊的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