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江公園,遊客手冊:
第一條:公園內沒有主動求助的可憐孩子,不要濫用同情心;
第二條:如果您看到了穿著小醜服的人,請在五秒鍾之內用刀將ta割喉;
第三條:公園內隻存在一座摩天輪,落座於兒童館的後麵;
第四條:公園內不存在兒童館,有任何人邀請您去兒童館,請殺了ta;
第五條:不要做黑色的旋轉木馬;
……”
豔陽高照的天氣,靈江公園可謂是人聲鼎沸,今天是休息日,幾乎有孩子的家長都會組團來到這裏。
橙橙坐在齊桓的脖子上,晃動了背帶褲下的小腿,正十分開心地念叨著剛剛工作人員發的公園手冊。
“老師,你說這第三條和第四條是不是矛盾啊?”
她嘟嘟囔囔地念叨著冗長的守則,有點不太理解。
但齊桓已經是滿頭大汗,橙橙念叨的東西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太陽很毒,昨天休息的更差。
沒人能夠想象,他昨天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那頓火鍋,齊桓一眼就看出來有問題,聯想到客廳中被砸爛的電視機和牆壁。
他猜測估計是有哪個倒黴蛋闖入他家裏來,結果就被橙橙給拿下燉了火鍋。
飯,他是一口都沒敢吃,而橙橙和芳芳一樣也沒吃好。
剛剛送別梁然父子就被出門的童童將火鍋給掀了。
童童是他家裏收養的第三個學生,也是年紀最大的一個,已經是個少年。
按照記憶,橙橙和芳芳是搬進來就存在的,而童童是後來的,一進來就占據了次臥。
童童長相帥氣,性格卻很冷酷,基本沒說過幾次話,不僅對齊桓時長無視、對橙橙和芳芳也沒什麼好臉色。
掀了火鍋後,一大鍋的骨頭棒子還有熱湯,齊桓整整收拾到了晚上十一點多才弄完。
好在,經過一晚上的相處,齊桓掌握了一項本領,那就是“自我灌輸”法。
通過瀏覽記憶得知,這個世界上沒有“鬼”這種稱呼,原來的齊桓和她們生活的也很快樂。
現在齊桓對於她們的畏懼,其實覺得這對孩子的表現和曾經世界裏的“鬼”十分類似。
再加上這是一個新世界,原本的世界規則和觀念都行不通了,索性就輕鬆一些,當做一個初生者去麵對一切。
往好了想,他起碼還穿越到了一個特別的家庭。
別人家,可沒有這麼可愛且驚悚的孩子們。
輕鬆地看待橙橙、芳芳和童童;接受新世界的一切詭異規則。
就在這個的時候,眼睛突然看到了一個酒糟鼻的工裝大叔,正拎著一袋子發圈售賣。
尤其是那雙滴溜溜轉著的眼珠子,看起來就不像個好人。
那一袋鹿角發圈,布靈布靈的,倒是很可愛,隻是大叔相貌太寒顫,基本沒什麼生意。
“小姐,買個鹿角吧?”
酒糟鼻又一臉笑意地湊到一個年輕姑娘的身後,一路諂媚地推銷。
但齊桓打眼一看,從這個角度看去,好像酒糟鼻的目的並不是那麼單純。
仿佛是一個勁兒地往那個姑娘手裏塞一些什麼東西。
而姑娘一萬個不願意,卻擺脫不了酒糟鼻的糾纏。
齊桓看到這一幕心中冒火,大庭廣眾之下竟然還有這種惡劣的事情發生。
他抬頭看了一眼,雙腳還搭在他胸口,腦袋卻已經一百八十度旋轉看向了後方的熱氣球攤位的橙橙。
一步踏了上去,一把抓住酒糟鼻的後脖領將其拽了過來。
“朗朗乾坤,你竟然調戲……”
就是這麼一拽,齊桓忽然看到酒糟鼻塞給姑娘手中的是一張紙條。
上麵寫著:“遠離公園東側,執法局……”
齊桓的手僵住了,隨後看向酒糟鼻,倒地時腰帶漏了出來,鐵口上的花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那道花紋,是一條蜿蜒的江河,水麵上方存在著一日、一月,象征著守護靈江的責任。
這個圖案,已經熟悉新世界規則的齊桓再熟悉不過了,這是執法局人員才有的身份徽章!
齊桓臉瞬間就木了下來,真是走路都能遇見鬼。
執法局是靈江市最有權力的部門,主張居民的安全、當然也主張每個人的生死。
好死不死,今天本想見義勇為,卻撞上了執法局的人。
酒糟鼻也懵了,或許他一輩子也想不到,本來他在這裏是有特殊行動的,卻被一個陌生人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