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乖巧接過衣服,隨後二人便進了屋。
宋文遠拿出剛買的藥包紗布,手指著木椅示意青禾坐下,青禾懂事,立馬端正的坐到椅子上,而後一動不動。
打開藥包,裏麵滿是濃稠液體,宋文遠用內力控製點點,將液體均勻的塗抹在青禾的腦袋,青禾一直在直勾勾的抬頭看著眼前人,好像忘了很疼,宋文遠見她不動不說,以為她是感覺不到疼了,這可把宋文遠嚇壞了,急忙問道:“青禾,不疼嗎?”
青禾突然就回了神,這時腦袋的傷口不知怎麼的好像疼了好幾倍,她一下子閉上雙眼,“哎呀!疼!”
宋文遠提著的心終於放下,長舒一口氣後動手去給她包紮,邊包紮邊開口安慰道:“疼才是對的,忍一忍,一會就不疼了。”
青禾慢慢睜開眼又去看眼前人,傻傻一笑,“嗯~”
一柱香時間過去,青禾腦袋已經包紮好了,宋文遠還給她係了個好看的蝴蝶結,她伸手去摸,問道:
“爺,這是什麼?”
看著宛若孩童般的少女,宋文遠嘴角上勾淺淺一笑,溫柔道:“蝴蝶結,好看嗎?”
青禾也露出一個可人的笑臉,“好看~”
說罷,宋文遠拉過一把椅子橫放在青禾旁邊,落座後小心翼翼的抬起青禾右腿搭在自己雙腿上,可當她小巧的腳丫被濁濁暗燈照亮時,一道道磨的,紮的,碰的,撞的,各種傷口齊聚在女孩的腿腳,實在駭人!
見此慘狀,宋文遠揪心一痛,他偷偷用餘光瞥向青禾,被突然抬起腿,青禾臉蛋淡出點點紅,但她更多的是害怕不是扭捏,因為她知道,上藥的時候是很疼很疼的。
宋文遠眉頭緊蹙,垂下目光開始上藥……
上藥時,宋文遠耳畔總會傳來“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卻是一聲喊疼沒有,宋文遠心疼,轉頭想看她的臉,可她早已經把腦袋轉到別的地方,唯一能看清的,隻有一點一滴落入地板的月光……
戌時。
夜色沉寂,皓月隨雲流動,忽明忽暗。
桌上濁濁暗燈,已經不夠照亮昏暗房間。
宋文遠包紮好了兩隻傷痕累累的小腳,竟是不舍得放下,恨不得自己變成神仙,立刻就治好了她,讓她不再疼。
懷抱青禾的腿腳好一會,宋文遠還是小心翼翼的放下,碰到地麵時青禾的的身子猛的一顫,可是仍沒有轉過腦袋。
宋文遠站起身來伸手去捧她的臉,青禾順著他的力氣把腦袋扭了過來,這時好巧不巧月亮一下子明亮許多,讓宋文遠可清清楚楚看清她的臉,果不其然,那是一張委屈的哭臉,楚楚可憐的哭臉。
傾城佳人淚眼出,哭顏似劍斬丈夫
兩人四目相對,青禾下意識的抽噎了一句:“爺…我疼……”
“呼………”宋文遠艱難呼了幾口氣,他心疼,但沒了辦法,隻能雙手捧著她的臉蛋擦掉眼淚,再說一句沒用的:“乖,忍一忍,今晚過去就不疼了。”
青禾忍著疼痛,又是點點頭。
宋文遠把她抱到床上,她疼得厲害,咬著發白的嘴唇,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汗,宋文遠沒辦法,隻能試試與她聊天轉移注意,緩解些疼痛,於是他壓住內心難受,故作平靜的開口溫柔問道:
“青禾,你為什麼要一直喊我爺,而不是喊哥哥,或是公子什麼的呢?”
青禾鬆下緊咬的嘴唇,開口解釋道:“因為我娘說,喊厲害有錢的男子要喊爺,我們這樣尊敬的喊,他們高興的話就會賞我們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