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
宮遠徴從浴房中走了出來,精瘦的身子此刻隻披上了件外衫,鬆鬆垮垮的係在腰間。
一滴水珠順著他秀氣的眉眼滴落在鎖骨處,濃密的睫毛此刻水霧彌漫,莫名的有一種邪媚的美感。
他慢慢走到了桌邊,盤坐下來,將煮沸的靈草汁倒進了他精心養護了多年的重蓮身上。
“燙!”
徵宮內傳來一聲急切卻幹淨透徹的聲息。
“何人在此裝神弄鬼!”宮遠徴停下了手裏澆花的動作,臉色大變地起身,警惕望向了屋子裏任何一個可疑的角落。
他的徵宮一向不會讓下人輕易的進出,怎麼會有女子的聲音?
重蓮終於是忍不住的現了身,這宮遠徵能不能別養花了,天天拿開水澆她是怎麼回事?
宮遠徵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驚掉了下巴,他方才瞧見了什麼?
憑空出現了一位女人?
那女子身穿一身素衣,頭上別了一朵蓮花,往細看隻瞧著她肌膚如玉、美眸灩灩,如同彎月一般。
“宮遠徴,能不能不要老用開水潑我啊!”
重蓮舉起了她的那雙已經被燙的通紅的手在他眼前擺了擺,“都要被你燙成豬蹄了。”
宮遠徴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用手揉了揉,隨後反應過來立馬拿起暗器對著那人。
“你是誰!”
“我說了我是你養的花,說的是人族語言啊,你怎麼還聽不懂?”重蓮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要說這種鬼話,說!你是不是無鋒派來的奸細!”宮遠徴用暗器抵在了重蓮的胸口。
花成精?
笑話,這種話拿去騙騙三歲小孩差不多,定是那人給他下了藥,才讓他眼花有了臆想。
“遠徴弟弟,我真的是花精,不然我給你變回去你瞧瞧?”
重蓮為了證明自己,咻的一下,又變成了一朵雲重蓮回到了那盆栽之中。
在宮遠徴麵前左右搖動發出聲音,“你瞧瞧!我真的是花!”
宮遠徴一臉不解的盯著四周,“你這刺客究竟耍了什麼把戲!”
重蓮再次現了身,“哎呀!你信我,養了我十年,每天都在我麵前念念叨叨的,你的事我都知道,不然我說幾件隻有你自己知道的事情?”
重蓮轉到宮遠徴的身邊將他舉起的手慢慢放了下來,開始娓娓道來。
“你九歲時為了識藥知毒,誤食了巴豆,天天拉肚子,我還記得那段日子這屋子你都不許讓下人開窗,怕讓人聞到屁臭味……”
“十二歲那年你和宮子羽打架,沒打過跑到屋子裏哭哭啼啼的一晚上,就在我旁邊睡著了,那時候我的根都快被你眼淚泡發了……”
宮遠徴越聽越不對,臉紅著立馬捂住了她的嘴,這些哥哥都不知道,確實……確實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你看!遠徵弟弟我沒騙你,我真是花!你養的花。”
重蓮雙手握住了那隻堵住自己嘴的手,拿了下來,突然腳下虛浮一個沒站穩,宮遠徴反應迅速立即接住了她。
“你、你怎麼了?”
“遠徵弟弟哪兒有你這麼養花的啊,我都快被你養死了,現在嬌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