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色膽包天”的大事件傳的沸沸揚揚的時候,我竟然在姥爺的又一次毒打中有了異樣的感受,既然犯錯就是一頓打,抓不住的就沒有事,而且又不會打死我,那還能有什麼可以限製我呢?
至於對女性的好奇和幻想,或許早已經存在我們的肌體記憶或者語言習慣中。在那個時候,即使是非常幼小的孩子,總是會在這樣那樣的環境裏接觸到跟性這個禁忌話題相關的內容。有時候,我會非常奇怪,既然那時候的人們將性視為洪水猛獸,又為什麼在日常生活中隨意地將它們用各種各樣的方式表達出來呢?比如說兩個人在對罵的時候總是會提及到對方母親的隱私器官,也會用自己的器官來表達對對方的不滿和“問候”,甚至有些父母長輩在打罵自己孩子的時候也會用這些詞彙來表達心情。
這些,無疑會加劇我們對所學到的禮義廉恥基本要求和現實生活之間的割裂感、困惑感,進而產生懷疑,以至於在行為中出現了那些應該不為人所能容忍的錯誤,但現實卻是我們滿大街地說著髒話、相互問候著對方母親的時候,卻很少有大人來阻止我們,甚至很多時候他們會很樂意看到一群孩子這樣相互嬉鬧。至於在學校的生活,我們有意識地避開老師們做這些事情,但偶爾被一些老師聽見、看到,他們仿佛也習以為常,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舉動來阻止我們。因為,有時候,我們在節假日的街頭,偶爾也會看到或聽到那些教導我們要講文明、講禮貌的老師們說著粗話、開著下流的玩笑。
當我在挨打的時候,竟然想的是自己那雙手觸碰到的屁股是那樣的柔軟,我甚至覺得自己曾經在某一瞬間笑出了聲,以至於姥爺又給了我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抽打。這一次,姥姥沒有心疼我,或許在她老人家的心中,我這樣的錯誤應該是“罪該萬死”的吧?畢竟,她是那種接受過三從四德、男女授受不親教育的老人家。
我以為自己這樣的混蛋之舉會讓我更加遠離那些已經對我避之不及的小夥伴們,但令我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邊,無論是課間還是放學的時候,總是會有人有意無意地靠近我。甚至大表哥同班的幾個同學即使繞道也要跟我在放學時走一段,隻為了不停地問我,手摸上去是什麼感覺?
起初麵對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是抗拒的,且感覺到他們的嘲弄,每次都是落荒而逃。直到那天,我看到大表哥竟然偷偷趴在後院的牆頭偷看他們家的女主人上廁所的時候,我才突然理解為什麼大表哥一直也追著我問那種感覺是不是特別過癮。原來,我隻是做了他們想做而不敢的做的事情。
後來,我總是會得到不少的糖果零食,隻是給他們講我的那種感受,尤其是在聽了大表哥在關於女人的各種遐想之後,我將那件事情講得更加繪聲繪色了。當然,我們這些齷齪的行徑自然是不能被老師和家長們知道的。
很快,我已經講不出什麼新奇的內容了。他們也就慢慢地離我而去了,王紅梅也離我更遠了。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覺得好久沒有跟王紅梅說話了,之前身邊圍繞的都是那些對桃色事件充滿好奇的男生,而我則完全忽略了自己已經在女生中間成了一個“壞坯子”。
當我跟王紅梅再次打招呼時,她隻是惱怒地對我回了個“滾”字。
刹那間,我呆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