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寧寧長長歎了口氣,他們兩口子日子過得可太難了,前怕狼後怕虎的。
別說嶽北蕭了,就連周皇,也是如此,百姓不高興了,還能背地裏罵罵皇上...
可皇上有事,就隻能自己解決,身不由已。
穆雲煜回來時,表情嚴肅地看著穆寧寧:“你跟哥哥說實話,嶽北蕭究竟待你好不好?”
穆寧寧臉貼著石桌,說對她好吧,他不會因此耽誤正事,並非毫無底線,說對她不好吧,也沒怎麼她。
“好啊,好的不得了。”穆寧寧說完看了穆雲煜一眼:“不過在人多的時候,不能表現出來,怕我被趙皇禁在城中。”
穆雲煜歎了口氣,若是不和親,穆寧寧隨便嫁,也比現在過的舒心。
父皇已經為穆寧寧準備好了公主府,比這行宮還要大,倒是選一名駙馬,還不乖乖聽話,寵著穆寧寧,護著穆寧寧。
可惜,戰敗了,嶽北蕭的大軍長驅直入,勢如破竹,沒辦法,隻好出此下策。
父皇送親後,回到禦書房喝的大醉,說自己還算什麼皇上,連自己唯一的女兒都保護不了。
林離也因此自責,可若沒有他,周國如今已經歸屬於趙國了,他是用命才扛下來的。
苦了穆寧寧了。
身為戰敗國,不能提出任何要求,就連為穆寧寧挑選的女婢和侍衛都被送了回來...
“父皇和母後一心想接你回周國,哥哥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穆雲煜低聲詢問道。
穆寧寧笑了笑,真的是發自內心的笑:“哥哥,我過的很好,回去後讓父皇母後別擔心了。”她現在就算不做任務,也不能回周國。
父皇母後如此待她,她怎能害他們。
沒一會大夫背著藥箱進了行宮,穆寧寧乖乖讓其檢查,然後不出意外,又要喝湯藥。
“我不要,我不喝,我已經好了。”穆寧寧說著將頭別了過去,不看穆雲煜。
穆雲煜歎了口氣,小時候哄吃藥就麻煩,現在長大了,心眼多了,不好騙了...
穆寧寧癟著小嘴,她作了啊,也成嬌氣鬼了,怎麼還亮紅燈呢。
穆雲煜端著湯藥的碗,蹲在一旁,聲音溫柔:“來,寧寧乖,喝了就好了。”
“不要。”穆寧寧直接拒絕了。
小杏和岩山站在一旁憋著笑,夫人喝藥,將軍都是硬喂進去的,想讓她自己喝,沒門。
穆雲煜歎了口氣,長大了,越來越不聽話了。
嶽北蕭回到將軍府後,得知穆寧寧不在府內,而是去了行宮,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若是行宮隻有穆雲煜還好說...
穆寧寧正抗拒喝藥呢,就聽到侍衛稟報,說嶽北蕭來了,她歎了口氣,看來,還得鬧他。
嶽北蕭遇到她,也算倒了天大的黴。
“夫君。”穆寧寧見到嶽北蕭後,伸出手,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嶽北蕭環顧四周,見行宮內,隻有趙國的侍衛和婢女,於是他伸出手將人從石椅上抱了起來。
穆雲煜端著藥碗:“讓她把藥喝了,大夫說她身子虛弱,風寒也不能馬虎。”
“是為夫喂你喝,還是你自己喝?”嶽北蕭繃著臉,聲音壓得很低,語氣不像是在商量,帶著些許威脅的意味。
穆寧寧將臉埋在嶽北蕭的懷裏,意思很明顯,讓她自己喝湯藥,沒門。
穆雲煜以為嶽北蕭有什麼好辦法呢,結果,也是束手無策,一臉的無奈。
小杏將手中的帕子遞給嶽北蕭。
嶽北蕭抱著穆寧寧坐在了石椅上,然後端著湯藥,捏著穆寧寧的臉頰,將藥渡了進去。
穆雲煜:“...”
粗魯,但簡單有效,專治穆寧寧。
一碗的湯藥一會就全部喂了進去,嶽北蕭拿著帕子為穆寧寧擦了擦嘴:“不聽話。”
穆寧寧摟著嶽北蕭的脖頸:“光天化日,不知羞。”
這仇記的,未免太久了些。
穆雲煜為嶽北蕭倒了杯茶水:“漱漱口,我這妹妹,嬌養慣了,還望將軍多體諒些。”
穆寧寧心裏清楚,穆雲煜是為了她,才拉低自己身價的,就不說他是三皇子,那也是嶽北蕭的哥,禮不該為他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