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旁有一條小巷子,十分偏僻,隻剩餘一間廢棄的房子。
最初,拆遷安置,有戶人家因為嫌賠償款少,遲遲不肯搬離,拆遷辦無奈,幹脆放棄,隔開拆遷、重建。
拆建的動靜鬧的很大,斷水斷電,最後這家人隻能無奈搬離。
這條小巷也自然成為了學生們約架、吸煙場地。
不等走到小巷子深處,禁錮在時讓肩膀上的手臂迅速抽離。
校霸點燃一根煙,長吐一口煙霧,滿臉享受。
時讓神色平靜,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我今天沒心情陪你們玩,我還有事。”
“你有事?”校霸嗤笑一聲,看向了身後的小弟,“聽見了麼?他說他有事!”
接連,其餘人都像是聽到笑話一般,跟著起哄。
校霸掃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煙,將剩餘大半煙身扔到地上。
腳尖壓住煙頭,狠狠地碾著,“怎麼著,著急替你爸去投胎?”
時讓靜靜地看著他腳上的動作,盡管看不清校霸的表情,也足以猜出他此刻的憤怒與迫切。
“他不是我爸。”
時讓的回答一如往常,沉著冷靜。
校霸額頭青筋微微暴起,抬頭看向時讓瞬間,眼底的憤怒再也按耐不住,“是不是又怎麼樣?你也一樣該死!
知不知道,我看見你這張死人臉,就不爽!”
說完,校霸衝著小弟擺了擺手,自然接過提前藏匿好的狼牙棒。
校霸向來跋扈,對於他而言,優越的家境、優秀的成績都是他為之驕縱的點。
任何人或事,沒有錢解決不了的。
時讓這種人,不過是他消遣的工具。
然而對於時讓而言,這些難聽的話,時讓早已習以為常。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校霸,那記眼神,校霸熟悉不過,那是蔑視萬物的眼神。
無論是上台宣讀誓詞的光鮮,還是小巷他被打到無法起身的不堪,他都如此。
那種骨子裏的蔑視。
“我該離開了。”
時讓的嗓音淡淡的,聽不出半點情緒。
見狀時讓要離開,校霸徹底被激怒了,手持狼牙棒擋在了正前方,“你敢走一個試試!”
校霸堅定不移的模樣,令時讓儼然失去耐性,轉身離開。
校霸很快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這是時讓第一次反抗,無論是行為上還是言語上。
而依據校霸的性格,怎麼會允許時讓的拒絕,而讓自己顏麵掃地。
越想越氣的校霸,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他揮動狼牙棒,朝著時讓的腿狠狠砸去。
時讓感受到對方有所動作,頓下腳步,靜等即將而來的痛擊。
狼牙棒結結實實砸在了他的腿彎處,不由身軀一震。
時讓深吸了一口氣,緩了一會才回過身,看著校霸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他眉宇一皺,唇角斂出笑弧,那抹笑容挑釁至極。
下一秒,容不得校霸反應,時讓早已大拳一揮,一聲驚呼同時。
校霸隻覺鼻骨處明顯的發燙,他下意識摸向鼻子。
觸及到黏膩湧動的液體時,他也沒懷疑那是血,直到看清手上刺眼的殷紅。
那張臉再也收控不住表情,現出少有的驚恐。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時讓。
身後的小弟似乎也被這一幕嚇到了,時讓渾身散發著冷烈的氣息,令人忍不住退避三分。
他明明沒有震怒,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時讓,你他媽不要命了!”
校霸叫罵著,揮動狼牙棒還擊。
這一次,時讓清楚不過,校霸沒機會了。
他敏捷躲開對麵的攻勢,嘴角噙著笑看著對方,眼底的譏諷,勝過言語的奚落。
“媽的!”校霸越發急躁,粗魯擦去不斷湧出的鼻血,握著狼牙棒的手一再收緊。
他雙眼猩紅,緊盯著時讓,眼底傾泄的恨意逐漸深化。
看著近在咫尺的時讓,他心底盤算一番,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再度揮動。
不同往常的是,他的目標對準了時讓的頭。
“不要動他!”
葉星急步跑來,校霸卻完全聽不進去,一心隻想報仇, 為剛剛的屈辱扳回一局。
落下的狼牙棒險些砸到時讓身上之際,他分心之際沒有來得及躲開,反手接住砸下來的狼牙棒。
上麵的倒刺狠狠砸向的手心,頓時滲下了血,他顧不得疼痛,迎合聲源大步走去。
他焦急來到葉星身前,“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