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臘月,僅一夜之間,白雪覆蓋了整座城市。
也是在這一晚,A市首富沈岩川因涉嫌賭博、詐騙等72項罪名入獄獲刑,其旗下麗斯頓集團、地產、酒店等多項產業遭到查封,名下多處豪宅豪車皆被法院收回拍賣。
麗斯頓倒台的同一時間,A市名利場上多了一位新貴首富——上元集團董事長傅卿雲。
大雪夾雜著妖風席卷整個A市,縱使高樓也銀裝素裹。
名流上層的新舊交替本就尋常,可對於沈家來說,這將是難捱的一個冬天。
淩晨三點,眾人已經進入酣甜的夢鄉,可沈公館內依舊燈火通明。
沈寧晚遣散完最後一名幫傭,便默不作聲的收拾著自己與母親的行李。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僅一夜之間自己的生活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因父親獲罪證據確鑿,她無處申冤,隻能逼迫自己接受現實。
沈母商錦蘭自接到消息之後便一直哭哭啼啼,她難以想象自己枕邊人竟然會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曾經所享之榮華富貴,如今似大夢一場。
“別哭了,”沈寧晚低頭將衣服一件一件的疊好收進行李箱,聲音波瀾不驚的說道,“天亮之前我們就要搬走,快看看還有什麼要拿走的東西吧。”
她們所住的沈公館也將會在不久之後進行法拍,法院限令她們在天亮之前搬出,隻允許帶走日常衣物等生活用品。
這對於習慣了錦衣玉食的商錦蘭來說簡直如同晴天霹靂。
“我不搬!法院查封的是沈岩川的家產,這房子還有我的一半呢!”商錦蘭狠狠抹了一把眼淚,賭氣說道:“沈岩川這老不死的東西,什麼事兒都敢做,從來就沒有想過我們母女倆的下場!我這回算是被他給害……”
“媽,”沈寧晚聽夠了她的抱怨,不得已放下手中衣物打斷她的話,“省點力氣吧。清算之後我這裏還剩下幾萬塊錢,是我自己掙的。我們早點搬出去找個住的地方,以後我養你。”
看著自己麵色平靜的女兒,商錦蘭深思之後也停止了哭鬧,隨即從沙發上起身要幫著沈寧晚一同收拾行李。
“好一出母女情深啊!”可這時從門外響起了一個尖利的女聲,伴隨著高跟鞋清脆的腳步聲緩緩走進公館,“聽著讓人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沈寧晚和商錦蘭回頭一看,來人竟是沈寧月——沈岩川在外的私生女。
她身著一件酒紅色高定禮服,外麵隨意披著MaxMara經典大衣,妝發完整,配飾為寶格麗最新寶石係列,盡顯高貴典雅,此外拿著皮包的手上還帶著一顆全美方鑽的戒指。
與之相較下,沈寧晚略顯樸素。
“怎麼?不認識我了?”沈寧月笑著走進來,自顧自的坐下,以俯瞰之勢望著蹲在地上的母女。
想當初她們就是這樣坐著,指使傭人將自己與母親趕出了沈家大門。
沈寧晚慢慢的站起身,將母親護在身後,自小的修養與氣質讓她即使在沒有禮服珠寶的加持下也絲毫不輸給沈寧月。
“你來做什麼?”沈寧晚麵色平靜的問道。
此話一出,沈寧月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她掩嘴笑到花枝亂顫,說道:“做什麼?哈哈哈哈哈,現如今我除了來看你們的笑話,還能來做什麼呢?”
沈寧晚無言以對。
身後商錦蘭眼中的殺氣都夠將沈寧月千刀萬剮,她無法容忍小三的女兒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於是隨手抄起一個花瓶就要砸過去:“你個私生女有什麼好得意的!”
“媽!”沈寧晚見狀趕忙攔住母親,外麵也頓時進來了幾個保鏢,將沈寧月死死護住。
沈寧月倒也不惱,緩緩起身說道:“據我所知,你手中拿著的這個花瓶已經不是你沈家財產了,若是你們搬走之後清算出現差漏,可是要照價賠償的。嗯……似乎也才一百來萬,沈家嘛,財大氣粗,砸了也就砸了。是吧,沈夫人?”
商錦蘭氣到全身發抖,可卻也隻能將花瓶慢慢放下,她怎麼也想不到,曾經那個唯唯諾諾的私生女竟然有朝一日能在自己麵前如此囂張!
“你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就請你離開這裏!”沈寧晚強忍著心中怒火,指甲深深嵌入肉裏。
沈寧月倒也不惱,笑著舉起自己右手,無名指上一顆全美方鑽正折射出七彩光芒。
她笑著說道:“我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剛才上元集團的年會上,傅卿雲向我求婚了。關於我的未婚夫,姐姐應該不陌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