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頭,村莊裏一片熱鬧,從戌時開始,村民們開始在村子開闊的地麵上擺上矮幾桌椅,放上瓜果獸肉,點燃篝火。
一個村莊男人女人圍著篝火跳起舞來,舞姿古拙,伴隨著古拙的鼓聲,一股蒼涼遼闊的意境湧上陳東的心頭,仿佛金戈鐵馬的古戰場,暴力血腥和美學和諧共處在心中。
“月光狼族是最有名的一支戰狼部族,這種祭祀舞蹈是模仿遠古時候隨太陰星君征伐遠古各部族時的情景!”鍋姐低聲說道:“天庭的舞蹈太陰破陣舞便是脫胎自這種古舞,沒想到在這世間還能親眼看到這段古曲!”
一曲舞罷,也許隻是個形式儀軌,眾村民們才將嚴肅的外表舒展開來,盡情跳起熱情的舞蹈。
更有善歌者,唱起悠揚的情歌,樂聲高亢,直白露骨,哪裏有狼嘯時的肅殺情景,更讓陳東感覺如同在鄉村旅遊版愜意,一路上的擔驚受怕登時化為烏有。
狼族的姑娘身形矯健,惹的陳東直往人家大長腿上偷看,鍋姐耳朵靈敏,居然陳東咽唾沫的聲音,不由地轉頭狠狠瞪了陳東一眼。
陳東訕訕,心中猶自腹誹不已:我是那種沒有見過美女的人嗎?眼前這些可都是狼族的美女,去動物園還有鐵柵欄圍著,試問天下誰有這樣的豔福,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狂歡一直持續到亥時深夜十一點多,眾村民才和秦家五兄弟安靜下來,秦前從村莊的一間屋子裏扶過來一位年近耄耋的老者來,七丫頭低聲告訴陳東,老者是月光狼族一位輩分最大的族老,也是月神的祭司。
快接近篝火的時候,七丫頭才趕緊走過去,卻見老者遠遠就往後退了一步,不肯接受七丫頭的攙扶,不知道七丫頭說了什麼,兩人幾乎並排走了過來,陳東眼尖,一眼便看出老者終究身位落後半步,以示對七丫頭的尊崇。
陳東鍋姐等人隨著狼族村民們站在篝火旁,老者看了看月光,再看了看周圍的秦家兄弟和七丫頭,點了點頭,七丫頭見狀,雙手合十,朝西虔誠跪下。
“太陰真君,常弘正道。陰德不愆,福我億兆。”
老者口中吟唱了一句,右手掐了個奇怪的口訣,隻見天空似乎暗了下來似得,眾多的狼族村民突然和著祭司老者的吟唱,唱起蒼老的歌謠,悠遠的聲音像一隻手拉開了夜幕的神秘麵紗。
隻見七丫頭洪琪琪麵前的空氣突然顫了顫,隱隱出現一級台階,接著台階延伸,如同有人用畫筆勾勒似得慢慢顯出萬千台階扶搖像天邊月光伸展。
從地上看去,幾乎再跟月亮同樣的高度裏,一把綴著美玉珠寶的椅子被勾勒了出來,背景的清冷的月亮似乎摻進了紅墨水似得,慢慢轉為淡紅之色。
狼族村民的吟唱之聲越發的悠長了,雖說聽不懂他們唱的什麼,但是那種肅穆鄭重的氣氛令陳東有一種觀看太初鴻蒙第一縷月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