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此刻就在鵝城,也許就是這些搬東西的鵝城百姓其中一個。
當一個人突破了道德底線、法律約束,他就有機會成為下一個黃四郎。
黃四郎吐出一道青煙,“下一步有什麼打算?留在鵝城?”
“我不是家禽”張麻子說道。
“對,你是野獸。”黃四郎一臉的不甘,“好好的家業,被你弄成這樣,你讓我輸得很慘啊。”
張麻子搖頭道:“你現在還抽著煙,還說著話,可是兩大家族、假麻子、胡百、你的那些家奴永遠也抽不了煙,說不了話了。”
黃四郎點頭。
他又吸了口煙,“錢給你,我認了,為什麼要散給他們?”
張麻子拍拍張文六,“這話,讓小六子替我說。”
張文六被迫營業,清了清嗓子,“你府上這些錢,都是從鵝城百姓身上刮來的,現在還給他們,不是很正常嘛?”
“正所謂一鯨落,萬物生。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這錢從哪裏來,就讓他們回哪裏去。”
張麻子拍手道:“說得好,本來我還想問黃老爺,是錢對我重要,還是他對我重要。”
黃四郎搖頭道:“我還是不能理解,你打了我,把錢分給窮鬼,到後來能落下個什麼?”
不過他隨即瞪大了眼睛,“我明白了,你是為了名——”
“呯——”張文六吹了一下還在冒煙的槍口,“你知道的太多了。”
可是殺了黃四郎,係統的提示音卻久久沒能響起。
張文六緊皺著眉頭,“難道這也是黃四郎的替身?”
張麻子深吸一口煙,站起身,拍拍張文六的肩膀,“給他找個風水寶地,埋了吧。”
師爺等人一臉迷糊,搞不懂張文六怎麼突然就把黃四郎給崩了。
“師爺,這黃四郎就交給你了,你給他找個好地方埋了,當然了,也不用太好,要接地氣。”
張文六拍拍師爺的肩膀,就去追張麻子去了,他還有些話,想說給張麻子聽。
“張牧之!”
“呦,不喊我幹爹了?”張麻子站在豔陽樓上。
豔陽樓是鵝城的最高樓,站在這裏,可以俯瞰鵝城的全貌。
張麻子笑道:“我還是喜歡你喊我張牧之。”
張文六撓了撓頭:“原來你都看出來了?什麼時候的事?”
張麻子搖搖頭,“也說不上來,應該是從講武堂那一天,我就覺著,你好像換了一個人。”
“是因為我的身手不好?”
“身手不好是一方麵,還有你說話的語氣、思想的深度、一些習慣、行為方式,都跟我熟悉的小六子不太一樣。”張麻子望著遠處的夕陽,“就好像你見到一對雙胞胎,兩個人可能長得一模一樣,外人是分不出來,但是他們的父母卻能一眼認出。”
“對不起。”
“沒關係,但是我想問問,小六子去哪了?”張麻子回過頭,眼神裏滿是危險,“還有你到底是誰?”
張文六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能抽支煙嗎?”
“你也抽煙?”
“沒抽過,可我覺得,此情此景,不陪你抽支煙,不太合氣氛。”張文六還真沒抽過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