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寂靜的街道上,吹過瑟瑟冷風,清冷的月光照在幽暗的胡同中,在一處茶館外的台階上,單薄的破爛披風中,一位少年抱著雙膝,蜷縮著身子。
一道陰涼的風掠過他的身子,露在披風外的手指不禁顫抖了一下,少年似是醒了,緩緩張開身子。抬起粗糙的臉頰,猩紅的眼眶看了看無人的街道,又看了看近前潑滿茶館渣滓的地板,自言自語地說道\"還是如此的冷\"。
伸了個懶腰,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鬱鬱地埋下頭顱接著睡去……
少年正是十六歲,原本應是愉快玩樂、激情修煉的年紀,但奈何本就無人撫養的他又無法獲取萊茵力,這不禁讓他再無希望,心中的欲望、抱負也隻好放棄,惶惶度日。
這是一塊殘缺的世界,流傳著這麼一個說法:這是一塊來自於天界的碎片,原是天界的附屬世界,但在一場浩劫中被遺棄至此。但傳說終究是傳說,沒人會去相信,甚至有的人根本就不會去聽說它,因為他們連自己的溫飽尊嚴都無法保障,他們隻會去在乎今天的糧食收成或者明天的勞力收入亦或是自己的修為進度。反正絕途是不會去思考這些的,以往,他也會去思考自己為什麼一生下來就沒有父母親人,甚至不知道從何而來,會向往自己開啟萊茵力的生活,但這一切都在十六歲這一最後覺醒萊茵力的時候變得那麼無趣。
十六年來,他受盡欺辱,沒人能保護他,挨打挨餓是常有的事,就連一萊茵幣的饅頭都得結合十天的幸運以及自己苦苦的哀求才能籌到資金,並不能說善良已經泯滅在這個世界,隻是下等人無法釋放自己的善良,而上等人又幾乎不善良,至少是不會在這種小事上麵散發善良,畢竟這並不能給他們帶來什麼,同時也昭示著一個真理:善良無法成為上等人。
幸運的是絕途他曾經遇到過一個善良的中年婦人,她在胡同裏處理垃圾的時候看到絕途在和一群乞丐爭搶幾個饅頭(作為一名不知來處的人,就連\"丐幫\"都無權加入),這讓她不禁心疼起來,連忙喝退那群乞丐,在不敢靠得太近的情況下讓絕途到自己身邊來,跟她回家去了。
他也在那幾天裏吃到了幾次像樣的飯菜,雖然絕途在婦人家裏也幫忙打打下手、種田打掃衛生什麼的。但是在沒有開啟萊茵力的情況下,幹活連婦人的兩個六歲的兒子都比不上,反倒是開銷多了不少。看著婦人深刻的皺紋以及彎曲的眉毛,他也隻好找了一個三人熟睡的夜晚跑了出來。自此,他也改了名字叫絕途,意味著他這輩子都將是沒有出路的、沒有希望的。
後夜……
絕途從寒冷中醒來,舒展了一下,環顧四周,輕聲說道\"應該是將近破曉了,得走了,不然又要被茶館的老板說罵一頓。\"
走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沿著中心大街遠離城中心,慢慢地,走到了城外的池塘,捧起池水,洗了一把臉,潤了潤嗓子,再摘點池花填填肚子。重複著每天的流程,絕途抬起頭剛要走,恍惚之中看到池塘邊的小樹林裏有一束微弱但是又有些紮眼的綠光。
他抹了抹眼眶,定睛再看,不假,確實是有這麼一束光。\"那是什麼?莫不是一株好藥材,這拿去東城藥材鋪賣,不是可以頂幾個星期的飽飯!\"他邊走邊抬頭,朝著這束光走去,腳步逐漸加快起來,生怕錯過這幾個星期的飽飯。
臨近綠光一看,才明白,這哪是什麼藥材,明明是一玉墜,在月光下散發著綠光的玉墜。
絕途上前撿起來,略看了一下,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入手很是溫潤清涼,不過神奇的是感覺自己好像身上缺了什麼這一刻,再就是它給絕途的感覺有點親切。
忽然,這玉墜猛的散發出巨大閃光,絕途連忙蒙上雙眼,腦海一股眩暈感湧上來,旋即暈睡了過去。
在絕途昏睡的時候,玉墜竟然自己係上了絕途的脖子,並在其上顯現了兩個字\"青雉\",玉墜流出了一種無色的液體融入絕途的身體。
……
翌日早晨,睡得正香的絕途被一通劇烈的搖晃弄醒。
\"你是誰?為什麼戴著我的玉佩?\"
\"誰讓你戴的,趕緊還給我!\"
絕途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開眼簾,首當其衝的是一張稚嫩可愛的臉龐,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粉白的鼻尖微微翹起,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