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雲笑道:“且不管那些,等宜泉來了再研究細節。”說這湘雲就走了出去,出門時回頭笑道:“我這就派人叫他說,讓他回去找他父母想辦法早些把這喜事辦了,免得夜長夢多。”
過了大約四五天,尤氏帶著賈蓉媳婦來到西山莊園看望我們,尤氏告訴我們說賈珍不知道四妹妹住在這裏,心裏一直在擔心四妹妹。前幾天皇室宗親宜泉公子的父親托媒人去家裏來說親,賈珍才知道四妹妹與林妹妹住在西山公主園裏,心裏非常高興,今天一早就催著來她們看望妹妹們。吩咐她回去時要把四妹妹接回去,過兩天,人家就要來相親,下定,送聘。尤氏對惜春解釋道:“你哥哥說我們家現在不比過去了,這宜公子不管怎麼說也是皇室宗親,他也打聽了這位宜公子人物俊秀,很有才華。就是在過去,宜公子家除了貧寒些,哪方麵也不算辱沒了妹妹。”
湘雲聽了尤氏的話,憂心忡忡地問道:“嫂子,你把四妹妹接回去,四妹妹相完親,就能回來了吧?我們可舍不得四妹妹。”
尤氏笑道:“她哥哥說那家子的人想早些完婚,這喜日子想不到定在這個月內。她哥哥原本想,就這一個親妹妹,喜日子想往後拖幾個月,也好多些時間準備。反過來想想如今家裏非比從前了,這宜公子人的確很好,就答應了男方家的要求,這也是為四妹妹以後與婆家人和睦相處著想。雖說家裏窮了,可這婚嫁要辦的事情還是不少的,就算四妹妹在家幫著忙,也是很緊的。”
我們與尤氏談論起惜春出嫁的具體事項,尤氏神色黯然道:“論理我們就這一個妹妹,不管怎麼樣,都得盡力使四妹妹嫁得風光。可是,如今家裏的情況,不說,你們也都是知道的。好在男家隻看重四妹妹人品才華,不計較嫁妝。”
下午,惜春就要跟著嫂子尤氏去城西四合院準備出嫁。聽她嫂子說就在這個月內就出嫁,滿打滿算也不到二十天,時間的確夠緊的。我隻好喊來鴛鴦紫鵑等人協助入畫幫惜春收拾東西,尤氏帶著蓉兒媳婦自告奮勇地要跟著去幫忙,迎春和湘雲也站起來告辭,說是要回去拿些東西送給四妹妹留著添箱。
我看著滿臉羞澀的惜春微微一笑,轉過頭喊:“雪雁,去把那個紫檀雕花描金盒子拿過來。”
我接過雪雁拿過來的盒子遞給惜春道:“四妹妹,這是我給你準備的。”
她打開看盒子,看到滿滿的新巧珍貴的珠寶首飾,情不自禁地眼睛濕潤,喃喃說道:“林姐姐……”她哽噎著說不下去。
我附在她耳邊小聲道:“四妹妹,首飾下麵我給你放了五千兩銀票,給你留做嫁金帶到宜泉家。我想著就是把銀子全交給珍大哥哥,他也不一定給你多少陪嫁。所以,我讓老爺爺老奶奶派人把陪嫁東西給你準備好,隻等你具體的喜期定下了,給我送個信,就派人給你送過去。”
惜春抹著眼淚點頭道:“林姐姐,我……”
我拿起帕子給她擦拭著眼淚笑道:“快不要哭了,哭壞了眼睛做新娘子就不好看了。”她漲紅著臉,露著幸福的笑容忸怩道:“林姐姐就愛打趣人家。”
我們依依不舍地把惜春送出山莊,看著她坐的馬車漸行漸遠,一直到望不見影。紫鵑拿著帕子給我擦拭著淚水說:“姑娘,外麵風大,我們回去吧。”我轉過頭,看迎春和湘雲也是滿臉淚痕呆呆地望著遠方。
晚上,紫鵑與雪雁擺好飯菜,我們坐在那裏不想吃,感覺心裏空落落的。
湘雲站起身喊:“紫鵑,拿酒來。”說完看著我和迎春道:“四妹妹佳偶天成,我們應該祝賀她得到了幸福才是。林姐姐,二姐姐,過來,喝酒,為四妹妹幸福好好喝一杯。”
這個夜晚,\我們三姐妹喝了很多酒,說了很多話。
第二天,太陽從窗口照進屋子裏,我睜開眼睛,看迎春已梳洗裝扮整齊,坐在我的床邊看著我笑:“感覺怎麼樣?可難受了?”
我咧嘴笑道:“二姐姐,昨夜是什麼樣,我都想不起來了。”我笑著從床上爬起來,看湘雲還橫在床上呼呼睡著。
我伸下舌頭笑著小聲說:“瞧,雲妹妹還沒醒呢?”我話音沒落,湘雲伸個懶腰道:“誰還沒醒?我剛剛夢見四妹妹穿著大紅嫁衣,正要上花轎就被你們吵醒了。”
迎春笑著掀開她的被子道:“還不起來,你看太陽照到那了?”湘雲看看窗戶快活道:“今天是個好日子,四妹妹以後的日子一定會象這初升的太陽一樣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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