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媽想想道:“很可能是真的。過去蟠兒與我說過,西山風景很好,前朝有不少達官貴人的別院建在那裏。那時候,他還曾想與夏家合夥在西山公主園附近買塊地,建幾處房子留著賣,夏家不願意,就沒有弄成。看那林姑娘手裏銀子不少,她在那裏買房子隱居的可能性很大。”
王夫人迷著眼,手裏的佛珠轉得更快了。
薛姨媽順勢坐在她的對麵道:“姐姐,我想鳳丫頭一定知道那林丫頭的住址,要不,我去問問鳳丫頭。”
王夫人冷冷道:“哼,那也是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她會對你講出來嗎?”
薛姨媽陪笑道:“我先去詐她一下,講出來更好。要是不講,就要鏈兒派人去西山仔細查詢一下就是了。”
“鳳鳴樓”的生意自賈鏈接手後,賈赦要錢的次數更加頻繁,數量還越來越多。珠寶店資金周轉不活,式樣更新慢,店裏師傅也走了兩個。生意眼看日趨下滑。賈鏈本身也不是塊經商料,心急又想不出辦法解決。再加上新寵媚兒調撥道:“以前生意好,是人家為了討好鳳大奶奶,現在你接手了,誰來討好你這大老爺們?”
賈鏈瞪著眼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媚兒巧笑道:“沒什麼意思,隻不過白說罷了。鳳大奶奶哪裏比你強?一個孤身女子能把生意做的紅紅火火,你是場麵上的爺,聽到看到的多了,能想不到嗎?”
吃飯時,賈鏈拉著臉子一聲不吭,平兒給他夾了筷子菜,他把筷子往桌子上猛地一摔道:“沒想到我賈鏈也會有今天!”
鳳姐陪著笑臉道:“你這又是怎麼了?誰敢惹鏈二爺?”
賈鏈指著鳳姐臉道,“你不要給我裝模作樣,不要以為你背著我幹的好事,我統統不知道。”
鳳姐氣得身子抖成一團,怒睜鳳眼,厲聲問道:“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你得給我說清楚。”賈鏈一把推倒鳳姐,抬腿走了出去。
鳳姐中午氣得眼淚滾珠般往下掉,飯也沒吃回到了房裏,平兒挺著肚子跟過來,坐在鳳姐床沿上勸慰道:“奶奶要想開些,爺現在不是受到那媚兒蠱惑,才變成這樣的嗎?奶奶千萬不要與那小人一般見識,千萬要保重好身子,不要給小人看了笑話才是。”
鳳姐擦著眼淚道:“我這前世是做了什麼孽,今天落到這般境地。”鳳姐主仆正在傷心落淚,薛姨媽走了進來笑道:“好久沒見你去,怪想你的,你的臉色這麼差,是哪裏不舒服?找個大夫瞧了沒有?”
鳳姐深深知道薛姨媽的人品,畢竟有著血緣關係,見了薛姨媽進來,忍不住哭了起來。
薛姨媽把她摟在懷裏,滴著淚道:“我的兒,在家裏,我還想著你比你寶妹妹過的要好些,可如今你是這個光景。老天爺呀,要是有什麼罪,都降到我的身上吧,隻要你姐妹能過得好,我死也甘心。想當年,你姐妹倆多好。哎,也不知道你林妹妹現在怎麼樣了?”
薛姨媽扶著鳳姐,給她擦著淚道:“看你這麼瘦弱,我不由地想起了你林妹妹,她的身子本來就弱,身邊也沒個親人照應著,在公主園裏過的還好吧?”鳳姐心裏一驚,嘴巴嗯了一聲。
薛姨媽瞧著平兒問道:“平姑娘最近看到林姑娘了嗎?”
平兒搖搖頭回道:“我沒有看見過林姑娘。”
老奸巨猾的薛姨媽從平兒驚疑閃爍的眼睛裏明白自己詐成功了。
我要紫鵑把紅玉如意先收藏起來,等尋到合適機會時退回去,以後就當沒發生這檔子事。
在沒有人的時候,我憂思忡忡。別看我的話說得挺硬,可心還是很虛的。
我算是兩世為人,穿越到這個社會,雖不滿意這可惡的封建社會製度,可我還是很珍惜現在的生命,真的很不想死。說實在話,我內心挺喜歡林如海與賈敏合作出來的這個精美作品,我舍不得林黛玉超凡出塵的氣質,不世的才華,稀世的俊美。
可是,我如何解決弘給我出的這道難題呢?
這個問題要是處理不慎,後果將是難以想象得壞,倒黴的也不會是我一個人。
我坐立不安,隻要有空得閑,就會在腦子裏轉來轉去,不停地思索著。弘地位身份不用說了,他無論是年齡相貌還是才華,各方麵都是極好的,一般的女人對他應是趨之若鶩。可我的身體是林黛玉,靈魂是二十一世紀的女性,我怎麼能夠走進皇宮,做一個深受禁錮,身心沒有自由,生活沒有自我的皇帝小老婆呢?那種看似無上高貴,實則囚徒般的生活,我是想也不敢想的。
我依在榻上苦思苦想對策,王嬤嬤帶著光祿來了。他進門就要對我行跪拜大禮,我很不高興地繃著臉看著窗外,就是不吭聲。
王嬤嬤笑道:“姑娘,光祿大人給你請安呢。”
我轉眼看他一下道:“嬤嬤,他這是什麼規矩?怎麼動不動就愛給人下跪,他喜歡跪就讓他過足癮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