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路也屬實寬敞,同北京相比呢?”
我不知所措的在調試著手裏的索尼HXR- NX200,與其說是在調試機器,不如說是漫無目的地擺弄,雖然這句話並無問題,但我總是會這樣,習慣於再說些什麼的同時利用一些可笑的假動作讓別人認為這句話是無心之舉,我問正在開車的阿一。
“啊,北京啊,北京還好。”他有些敷衍的回答著。
車後麵兩個女孩子在有說有笑,我很想少一個話題加入其中,但又怕她們感到輕浮,便繼續擺弄起機器來。
此行的目的是去湘西采風,當然這個想法也不是我提出來的,我是個懦弱的人,總是想借助別人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想去湘西也是我的想法,但卻是阿一提出的。
窗外的霧氣很大,但並不同於北方的霧,北方城市中的霧是過於鋒利並且單一的,這單一並非是形狀單一,而是霧中並不包含什麼,僅僅隻是霧,但湘西的霧不同,它看起來雖是單薄無比,但當你處於其中,便會被一股厚重感緊緊包裹,那是包含著可能存活於林中的精靈山怪們的歎息的霧,同樣也是遠在兩千多公裏的我所日思夜想的霧……
車子開到了一處公園邊停下了,阿一慢慢的將檔位歸位,輕歎一口氣,我也不再擺弄手中的攝像機了,可能還在想剛才的霧吧。我們一共四人,兩男兩女,我和阿一是大學室友,便不做過多介紹,那兩個女孩子是在網上認識的,其中一個女孩子以為是湘西土家族人,所以便做起了我們的向導,我與她們並不熟悉,隻是知道姓名罷了。
“到了。”
她慢慢的走下車來,我便可以聽到她同這些她所熟悉的空氣交流,即便動作小點甚至是高清攝像機也很難察覺,但我真的可以聽到,她同它們說著我並不認識的語言,那樣溝通著,我從她下車之後便一直觀察她,觀察著她身上的那件藏藍色的服飾,那是一件上衣長度剛好蓋過腰間的民族服飾,腰間有一條黑色為主的係帶,係帶的末端是藍白紅色的線絲,那條係帶應該係得很緊,將她的腰線完美展現了出來,有那麼一瞬我會擔心她會不會因此而感到不適,我不知道為什麼,在出發之前,見麵之前,在我的頭腦中萌生了要去湘西采風之前,我為什麼沒有好好觀察她,雖然那時候我也有注意,但僅僅是看上那麼幾眼,現在我便要好好欣賞一番。
“我們去跑步吧!”
她突然的一句,打斷了我更為過分的想法。
“我們是來采風的吧。”
阿一皺著眉頭看向四周。
“我們去跑步吧!”
“好!我們去跑步!”
我回答的非常急切,甚至於她還沒有把話說完,當時的我並不在意她到底在說什麼,其實無論她說什麼我都會說“好”
說罷,一次“動機不純”的采風,卻也演變成了四個人漫無目的的跑步,他們三人著實輕鬆,因為我要帶著這該死的攝像機,我甚至一直在打開著它,因為有穩定器的原因,畫麵並不是抖動的,但是我的呼吸聲確實錄得很清楚,可以聽到一個成年男性背著大概六斤的鐵塊在夕陽之下奔跑的青春喘息。
不知這種狀態持續了多久,我們發現那個土家族女孩已經跑到外場了,我便給她打了視頻電話,電話中的她也一直在跑,而她也沉浸其中,視頻中她的角度很奇怪,她的臉並不算胖,但由於視頻角度的原因,可以看見她的雙下巴…….
她就這樣一直跑著,我看到她自己跑上了山,從她的喘息聲中也能感受到她也很累,終於在到達山上的觀景台的時候,她停了下來,她就靠在那個觀景台的欄杆的地方,從西北方向吹來的風將她露在帽子外麵的頭發吹起,但幅度並不算大,僅僅是在她白色如杏仁內心的脖子周圍擺動,那夕陽透過薄薄的霧,打在她的臉上,如果我的心中有一麵隨風搖曳的旗幟的話,我想它的顏色是這時候的她。
那時我好想舉著那六斤的攝像機,貪婪的把她錄進去。
“我雖然身為男人,卻也有時會嫉妒她的美貌。”
“這個標題應該叫啥呢。”
“叫四個運動健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