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把他引到沙發旁坐下,低聲說:“請稍等,領導在接見客人。”
年輕人端來茶,伊濤一嚐,滿口留香,絕對是極品龍井。這個小小的細節,讓伊濤心裏非常有感觸。市麵上那些動輒上萬一斤的茶,跟這杯茶比起來,那些簡直就是爛樹葉子。
過了大約有二十分鍾的樣子,從大廳旁邊的一條走廊裏快步走出一個中等身材、身穿白色襯衫的年輕人,離老遠就說:“抱歉,抱歉,伊總,有點事耽擱了,叫你久等了,安釗跟你賠罪了。”
伊濤趕緊說:“沒事,沒事!安釗先生。”他不知道怎麼稱呼這個年輕人,隻好用了一句中性用語。
張安釗的樣貌很普通,內斂,平和。他跟伊濤握握手,笑著說:“伊總原來這麼年輕啊,我聽嶽平提到你,他說起你的時候很崇敬,我還以為你是個老教授,原來是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帥哥,還是博士,真是難得。”
伊濤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地回答:“安釗先生見笑了。”
張安釗平和地笑著:“走吧,吃飯去,順便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
穿過一條走廊,走進一個餐廳,裝修很古老,牆壁的木板上甚至刷著以前常見的那種清漆,有的地方已經磨損了,露出斑駁的木質原底。
餐廳裏有個大圓桌,圓桌旁坐著一男一女,男的長得很像一個小品演員,女的很豔麗,一種很俗氣的豔麗。跟晏雯曉和安妮比較起來,多了些風塵的味道。
張安釗介紹說這個男子叫賈忠安,是做金融的。賈忠安跟他使勁地握手,連聲說久仰。那個女人自我介紹叫林娜,卻一下子勾起了伊濤的心事:賽琳娜!
賈忠安給伊濤的名片是一個他沒有聽說過的公司,是做私募股權融資的。翁林誌控製的埃弗頓投資銀行也有這個功能。林娜說自己沒有名片,也沒說自己是做什麼的,隻是跟伊濤交換了個卡片。
大家坐下,張安釗顯得很隨意地說:“今兒個賈總帶來一條娃娃魚,這可是稀罕物兒,咱們嚐嚐?”
“啊?娃娃魚?不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嗎?”伊濤有點大驚失色。
賈忠安趕緊解釋:“這是養殖的,養殖的。”
他這樣一說伊濤才放下心來,要是真吃保護動物,他還真是不落忍。
張安釗問伊濤:“喝點什麼酒?我聽嶽平說,你的酒量很大。正好,賈總也酒量大,你倆PK一下,我來當裁判。”
“好啊,好幾天沒喝酒了,正好來個一醉方休。張司長,你這兒好酒多,我自己去選好不好?”賈忠安很熟絡地說。
張安釗微笑地點點頭,賈忠安拉起林娜出去了。
張司長?這麼年輕就是司長了?伊濤看著張安釗,心裏暗想。不過,他能住這樣的地兒,應該是父母的緣故吧!
張安釗開始跟伊濤聊天,他似乎對鵬城很熟悉,甚至說了很多鵬城的小館子。伊濤忽然有點醒悟,他忽然想起了有一個人-著名的張老。於是,他試探著問:“安釗先生,你跟張老是什麼關係?”
張安釗嗬嗬地笑著,似乎很理解地回答:“看來嶽平沒跟你介紹我。我是張老的孫子,這房子就是他的,不過,他夏天在北戴河辦公,這裏就變成了我的天地。”
“原來如此,失敬。”伊濤雖然覺得有點不安,但是很快鎮靜下來了。又聊了幾句,伊濤知道了,原來張安釗跟劉嶽平和羅小可都是朋友。他忽然有點不好的感覺,覺得自己拒絕了羅小可有可能會得罪人。不過,還沒來得及深想,就已經有人來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