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睜開眼睛,今天該是提審的日子了。我緩緩站起身,我好像被關在了監獄的最裏麵,周圍黑漆漆的一片,一點點聲音也沒有,隻有我伸懶腰時骨骼的咯噠聲。忽然,遠處傳來零零的腳步聲,幾個獄警“吱吱呀呀”地打開了幾道門,徑直向我走來,他們嚴肅的表情和人數無不說明我是一個罪大惡極的犯人。“葉自成?”一位警察點名似的問我。“到。”我回答道。他們給我戴上手銬和腳鐐,我實在沒有忍住,開口詢問他們:“是去法庭嗎?”他們顯然沒有想到我會主動與他們對話,都很警惕的看著我,其中一人厲聲說道:“去了就知道了!”似乎還不過癮,於是又補充了一句:“我們做了充足的準備,勸你收起逃跑的心。”我無可奈何的一笑,任由他們押著我,走過一扇扇門,上了一輛警車。
不知是特例還是規矩,他們並沒有給我戴上頭套,我百無聊賴地看著街邊的景色。我確定這是去法庭的路,我不禁讀出所經的建築:“嘉榮大廈,鳴宇大廈,紫陽石化,嗯…這個應該是後建的吧……”“安靜點!”一個大胡子警察不耐煩的打斷我。我隻好閉目養神,不禁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
故事發生在江省的省會金城。我是一個孤兒。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我從小被本地的一位陳姓企業家收養,他待我如親兒子一般,他自己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我同哥哥姐姐的關係也很好。他很器重我,除了接受了最好的教育外,他還額外找人指導我格鬥術。等到我大學畢業時,他已是行將就木。
那晚,他把我喊到他的房裏,帶有托孤意義地對我說:“自成啊,我希望我死後你能保護我的兒子和女兒平安。如果可以的話,也請保住家族的產業。”我含著淚答應了他,不久他便去世了。
他的兒子陳嘉榮,也就是我的哥哥,繼承了他董事長的位置,而我的姐姐陳芷然,選擇了去英國深造。我幫助哥哥除掉了一個又一個競爭對手,公司發展的越來越好,前途一片光明。本市的公司,大多都已經是我們的地盤,還有少數幾個也是我們並無惡意,構成不了什麼威脅。而我們,用了一些經濟手段和老董事長遺留的一些人脈,在政界獲得了一些保護傘,有著環環的庇護,這一艘大船看起來很難翻。我對公司的發展十分看好,甚至認為這棵常青樹可以抵擋住一切的風雨。但所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一件看似與我們毫無關聯的事情,竟然引發了連鎖反應,致使我現在不得不身穿囚服,戴著一副金屬的手鐲,靜靜地等待著被審判。
我大致猜到了我的結局,畢竟我的罪已經到了沒有任何通融的地步,換句話說,通融一下仍然是死刑。但我並不怕死,我也並不後悔赴死,我的死或許比我活著更有意義。我如是想著。
不知不覺便又想到了五年前那件顛覆命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