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借助不算明亮的燈光,我看見他臉蛋似乎紅了一下,他拿出手機一本正經的接聽:“喂,你好。”
“你們……是來看我的嗎?”聲音尖銳刺耳,即便是隻能依稀聽到聲音的我也難受不已。
“你來看誰?”我用口型問胡子,陡然間,我似乎明白了什麼。我和胡子對望一眼,我看到他眼中的恐懼。
“看看來電顯示。”我湊到胡子耳邊說。
胡子從耳邊把手機拿到胸前,我順著他的目光向手機屏幕看去——是茉莉燒焦半邊的臉!!!!
我激靈靈打個寒顫,夜色好像更黑了,路燈也顫顫巍巍的亮著,一副隨時都會熄滅的樣子。手機裏沒再傳來聲音,我把手機從胡子僵硬的手掌裏拿過來,仔細檢查了一遍,手機就是一正常手機……
我抬頭看了一眼頭上的路燈,對胡子說:“這路燈要是滅了,玩笑可就大發了……”
話音還沒砸出個響聲,我眼前就變成一片漆黑……
“啪。”我肩膀上搭了一隻手,我開始嘲諷胡子:“你不是不準備逃避了?這點小風浪,你就嚇成這樣,快把你的豬蹄拿開。”
“我手……沒碰你啊……”胡子道。
“你別開玩笑行嗎?”我剛才已經被那半張燒焦的臉弄的有點害怕,如果真的不是胡子嚇我……我脖子都僵了,硬著頭皮,把手機遞給胡子,夜色下那一點微弱的燈光在我心裏竟是如此珍貴。
我抑製住自己略有顫抖的身體說道“胡子,你幫我看看肩膀上是什麼東西,我脖子有點僵。”
其實,我不回頭並非隻是害怕,這是有說法的,民間也有這種傳說,常走夜路的人難免會偶然碰到一些匪夷所思的東西,可能是忽然聽到空無一人的街道有人喊你名字,也可能有東西拍你肩膀,這是候要是回頭那是犯忌諱的,夜裏還行走在街道的無一不是慘死冤死的孤魂,你要是看到他們的臉……不是大病一場,就是倒黴幾年。
如果我肩膀真的有一隻手的話,今天我和胡子就凶多吉少了,因為這地方是碑林火葬場,不說之前處處透著詭異的茉莉,單是這地方大晚上出現的異常……
“有東西嗎?”我見胡子不說話便出口問他。
“肩膀上……沒有。”我一喜,卻見胡子喉頭咕噥一下又說:“可你肩膀後麵……是一張燒焦的臉。”
“帶筆了嗎?”我突然鎮定下來問胡子。
“沒。你要筆幹嘛?”
“寫遺書。”
“……”
手機燈光還在亮著,借助這微弱的光,我看見胡子在對我眨眼睛。一下兩下,三下!我猛然低頭,胡子從背後掏出一把半尺多長的青色短刃對著我身後揮舞而去。
我十分複雜的盯著那把青色短刃,也許,這就是命運,是我和胡子逃不開的宿命,無論你逃到何方,無論你遇見何人,我和胡子依舊解不開那枷鎖,逃不開它們的視線。
這,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