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溫棠,不是溫唐……
我家隻能算是小康家庭,不富,不窮,爸媽到中年才有了我。
他們有些封建思想,可能是年紀大了,隻想要個男孩給他們養老送終,所以懷孕好幾個月後,便特地去醫院查了性別。
得知是龍鳳胎,欣喜得不行。
後來月份越來越大了,本就是高齡產婦,外加孕期反應很大,導致她吃不下什麼東西,營養也跟不上。
他們慌了,去醫院檢查,發現肚子裏其中一個嬰兒因為養分不夠,開始吞噬另一個嬰兒。
這可把他們嚇著了,又不知道是從哪裏學來了鬼神之說,
他們擺起了祭台,用黑貓血開始了祭祀,連著三天兩夜,到喝完黑貓血,這場祭祀才終於圓滿結束。
生產日期也到了,他們欣欣喜喜的為“我”起名溫唐,結果卻發現,活下來的是我。
他們大怒,想掐死我,又想到了什麼,隻能作罷。
父親醉酒,總是看著我發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我也可以看見他眼裏含著的淚水。
父親也不作何打罵,輕輕喚著我“溫唐,溫唐”,便是呼呼大睡了。
媽媽呢?
好像沒有媽媽…
隻是隱隱約約記得,街坊鄰居說媽媽生下我就瘋了,跑到馬路上被車撞死了。
更多的嗎?
好像沒有了。
父親很喜歡男孩。
父親好像也不全是不喜於我。
他有時也會跟我促膝長談,那時他笑得慈祥又和藹,讓我罕見地感受到了幾分親情的溫存。
他說了很多很多,他說我本來有個哥哥的,可惜發生了意外,導致他不能來到這人世間。
每當說起這事,我又看見他慈祥和藹的笑容消失,眼底瞬間泛起淡淡的憂傷。
他又不說話了,頓時安靜了下來。
我是知曉的,哥哥被我吃了,我身體裏流淌著哥哥的一切。
我是個罪人。!
我長大了,成功畢業,爸爸好像想通了,他帶我去改了名字,我便叫溫棠了。
我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小公司,工資穩定,足夠養活自己。
我工作不久,接到了父親去世的消息,我沒什麼感覺,請了個假,回老家給父親辦了葬禮。
那天,我在街道上走著,看著人來人往,說不出來的感覺,心好像空了。
似乎天氣都和我作對,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雨並不大,緩緩砸下來,溫涼的。
我感覺到呼吸困難,四周形成一個窄小的空間,腐爛的惡臭味將我包裹住,他們在黑暗中伸出了一雙雙巨大的手,拽著我的四肢,我的頭。
力氣太大了,撕裂的疼痛向我襲來,那種仿佛要把我扯成碎片。
我拚命地掙紮著,眼淚也無聲落下,但是我微小的反抗於那雙雙大手而言不過是以卵擊石。
他們鬆開了我,我看到他們長出了眼睛,嘴巴,他們把我圍著,眼裏是看螻蟻般的不屑與輕蔑。
他們在笑,在瘋狂的笑,而且笑得很大聲,笑聲在這窄小的空間顯得異常清晰。
耳邊不斷地回蕩著他們的嘲笑,我縮成一團,用力捂著耳朵,我自欺欺人般以為這樣就聽不見了。
可是不行,笑聲好大,好吵。
夠了,夠了!夠了……
不要再笑了……
頭昏沉沉的,像是浮在虛空。
那雙雙大手,拉著我,沉溺在這無盡黑暗中。
最終,我看著自己腐爛,從內裏散發出的惡臭與窄小空間的腐爛臭味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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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一個很漂亮的少年,僅一眼,內心深處隱藏的欲望被無限放大,控製不住想占有他,將他一點點吃進肚子裏。
我又開始重新找獵物了,又久違的在獵殺獵物的過程中感受到了愉悅。
啊,可惜呐~
隻差一步啊,這件藝術品就成功了啊。
有機會一定再做一個你哦。
阿染~
無趣極了。
我從二十八樓天台一躍而下。
“砰”
我已經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