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巷子沒一會兒,二人便瞧見不遠處的大道上熱熱鬧鬧的,有許多百姓聚集在一塊起哄,其中還不乏有許多富家公子。
柳白扇倒也好奇,畢竟他平生最愛湊熱鬧了,於是便拉著莊綺說道:“莊劍師,前麵這麼熱鬧,我們去看看吧,那肯定又是什麼好玩兒的!”
“你不是要去找令尊嗎?”
“誒,又不急這一時,走,咱們過去瞧瞧!”
還未等莊綺應答,柳白扇便拉著莊綺小跑了過去,莊綺很無奈,但也隻得跟了過去。
二人擠到了人群中,向樓上望去,隻見閣樓上一粉唇杏眼,容貌嬌豔的妙齡女子正靠在黃花梨木椅上,左手托著腮,右手拿著糕點津津有味的吃著,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一眼站在閣樓下的那些個富家子弟。
這妙齡女子身旁站著三五個丫鬟,端著各式各樣的糕點,其中一丫鬟手上捧著一金絲鑲邊大紅繡球,一看便知這是某個大戶人家要招親了。
還有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約莫有四十來歲,站在那女子身前,錦衣玉帶,氣度不凡,看上去有那麼幾分大官模樣。
此人麵色雖和善,卻透露出一股子強大的氣場,閣樓下那些個平日裏桀驁不羈的富家子弟都不敢與他正眼相看,生怕被活吞了似的。
柳白扇倒也好奇,畢竟長安城內的員外、官員們,自己基本上都認識,畢竟自己的爹可是當朝宰相,要是這長安城內哪家的官員辦喜事,那肯定要隆重的請柳宰相一家子過來,畢竟長安柳氏在朝廷裏可謂是呼風喚雨,即便是柳氏旁係家道中落,那也不是誰都能得罪的起的。
可是這個人,柳白扇卻從未見過,仔細的盯了許久,卻什麼也想不起來,城裏的巨富商賈?還是宮裏麵的人?好像都未曾見過這個人。
正當柳白扇思索時,那閣樓上的男子也注意到了他,饒有趣味的打量著柳白扇。
柳白扇轉頭問了問莊綺認不認識這戶人家,莊綺搖了搖頭,說道:“這你可別問我啊柳二公子,這城內的員外你認識的不比我多?我哪能知道?莫不是最近從別地來這裏做生意的,亦或是新來長安上任的官員?聽令父說,前些日子那蘇家某官員不是被調到外地了嗎?或許這人就是新來上任的。”
柳白扇點了點頭,抱著胸說道:“這些事我也弄不清楚,還是看人家姑娘把繡球拋給誰吧。莊劍師,說不準那姑娘就把繡球扔給你了呢!”
“你這小子可別瞎說,我可不喜歡你們這些男男女女之事,這好機會還是留給你吧!”莊綺悠然的說道。
柳白扇嘿嘿一笑,說道:“莊劍師還是跟以前一樣嘛,算了算了,不逗你了,我們還是看戲吧。”
閣樓上,那男子見人聚集的差不多了,便拱了拱手,開口說道:“諸位鄉親父老們,我這侄女芳齡二八,待字閨中,生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受其父之托,在這正月十五的佳節裏為我這好侄女尋得如意郎君,特在此設繡球招親。得繡球者,不僅可迎娶我這貌美如花的侄女,還可得白銀萬兩,並在我府奉為上賓。當然,這繡球以接觸到的第一人為準,他人不可爭奪!”
說完,閣樓下眾人都議論紛紛,討論著這戶人家是什麼身份,萬兩白銀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隨手拿出來的。有說是外地來的巨富商賈,有說是別地來的豪門望族,有說是隱於世間的氏族,就連那些見過大場麵的官家弟子也十分好奇這戶人是什麼來頭。
一些人還在猜測,而一部分富家子弟已經開始摩拳擦掌去得到這枚繡球,抱得美人歸了,雖說不可爭奪,但若是平時練過些武藝,倒也能增加搶到的概率。
閣樓上,那中年男子說完便轉過身去,朝著那姑娘親切的問道:“我的好侄女,看上哪位公子哥了嗎?”
那姑娘吃完手中的糕點,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丫鬟遞上來的茶,嬌氣的說道:“舅父,我還不想嫁人,您再跟我爹爹說說情嘛,求求你了嘛!”
“我的好侄女,你可不能再胡鬧了啊!天要下雨,女要嫁人,你都已經不小了,況且你父親特地請我到這裏來,不就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嗎?你也知道,舅父從小就最疼你了,什麼事都依著你,你就聽舅父的話。況且你的幾位姐姐都已經嫁人了,你要是再不出嫁,可就沒人要你了……”
“誒呀,我的好舅父,您就幫幫我嘛!況且這繡球若是落到那不肖子弟的手裏,那不是害了我嘛!”那姑娘嬌氣的嗔怪道。
那中年男子被磨的沒辦法,隻得歎氣說道:“那這樣,你起身看看這閣樓下有沒有你入的了眼的公子哥,若你看上了,不管他願不願意,舅父直接派人給你架回來;若實在沒有看上的,那舅舅再去跟你爹爹商量商量,此事明日再談。”
“就知道舅父最好了,那就一言為定,不許反悔哦!”
那姑娘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開心的拍起了手,隨後便將那雙嬌嫩的手放在闌幹上,雖說無心,但也四處找尋了起來,不一會兒便盯上了一名青年俊郎。
見侄女這般模樣,那中年男子便笑著說道:“哈哈哈哈,你這小丫頭,看上哪位公子哥了?跟舅父說,舅父派人給你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