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最寒之際,暮冬時節,屋外漫天雪舞,院中的地麵被厚厚地鋪上了一層純白鬆軟的積雪。
小夭從暖和的被褥中起身,推開窗戶,白雪紛飛的景色映入眼簾,她不禁伸出手去觸碰飄落而下的雪花,一絲絲冰涼在指尖綻開。
“你醒了,我熱了些酒,想不想喝點兒?” 塗山璟提著兩壺酒和一盒鹵菜走到她的窗前。
“美景下美酒,極樂之事,何樂而不為?” 小夭笑嘻嘻地跑去拿了件厚外套披上,正要出門又倒回去多拿了一件厚的披風。
她將多拿的披風遞給塗山璟 “你倒是什麼都想的周到,可也得想想自己,別凍著。”
“放心,我不冷。”塗山璟滿麵欣喜與溫和,把熱酒和鹵菜放到桌上。
“好久沒喝酒了,這下可得喝盡興。”小夭給自己和塗山璟滿滿的盛上熱酒,舉杯“先幹了。” 一口下肚,暖意從下往上蔓延開來。
“雖然你身子好些了,但是還沒完全恢複,切不可多飲。” 塗山璟語氣柔和滿是關切。
“無妨,現在我都能自己配藥了,要是哪不舒服去藥房抓一把熬了便是。但是現在我要喝酒,你不許掃我的興。” 小夭笑嘻嘻地又吞下一杯。
塗山璟無言,隻好順著她的意,給她又添上一杯。
“璟,晚上我們到城裏去逛燈會吧。” 小夭一邊嚼著嘴中的食物一邊說道。
“好。” 塗山璟十分樂意 “聽說這裏的燈會可是最盛大的,而且習俗也不太一樣,應該會很有趣。”
“你說的我更好奇了。” 小夭望著外麵的飄雪,大口地喝著酒。
“你要想去,我們每年都可以去……”
天空中飛舞著的雪漸漸消散,一縷暖光突破霧白的天空照射到好似雲端的地麵。
二人走在一片林中,這是進入鞠城的必經路段。林中被白雪覆蓋,暖陽透過交錯幹枯的樹枝照射進來,倒是比以往明亮了不少,卻仍然褪不去那荒涼的感覺。
小夭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麵,腳下的雪被踩得發出哢嘰的聲音。她埋著頭,走著走著卻見地上出現一排偌大的腳印,她湊上去端詳著,“璟,你快來看,這是什麼。”
塗山璟湊過來,看了看腳印,又抬起頭看了看腳印走向的方向,微微蹙了蹙眉。就在忽然間,那個方向飛來一塊碎石。“小心。” 塗山璟將小夭拉到一邊的樹後,緊接著那塊碎石深深地鑲嵌在了他們身後的樹裏。
“這是什麼?這麼大勁……” 小夭有些驚訝這妖獸的力道,要是這顆碎石剛才砸中她,腦袋雖不至於被砸穿,但肯定也得頭破血流了。
“先躲起來。 ” 塗山璟變得嚴肅起來,他也藏到小夭不遠處的一棵樹後。
一陣陣撞擊聲後忽然傳來一個少女的尖叫聲,小夭又把頭往外伸了伸,才勉強看清了那邊的狀況。
那個尖叫聲是從一個狹窄的石洞裏傳來,而一隻體型似熊的妖怪紅著眼睛,用自己後背上的利角撞擊著那個石洞口,意圖把洞口撞得更大,碎石被撞的四處飛散。
小夭皺著眉頭擠著眼,欲想看的更清楚一些狀況。“你想救她?” 塗山璟看出了小夭的意圖。
“這妖獸也不過是在為自己的生計覓食,我救了人便餓了它,我不救人就得死一個人,那今天我還真就是不想管這閑事。” 小夭縮回腦袋雲淡風輕地說。
“世間萬物皆有生死因果,不救也罷,我聽你的。”
“那我們走吧,那妖怪現在應該沒空搭理我們。” 小夭起身準備掉頭繞開這條道時,轟隆的破碎聲從那邊傳來,看來是洞口被撞開了……
小夭用手骨節敲了敲腦門歎了口氣後幹脆利落地轉過身去,手中幻化出許久未再掏出的弓箭,即刻弓滿如月,弦鬆箭去。隻聽遠處傳來一聲淒慘的嚎叫和沉悶的倒地聲, 那隻箭直直地射中妖獸的左肩處,箭上被塗了強勁的昏迷藥,妖獸瞬間癱軟昏倒在原地。
“看來我這箭術還是生疏了不少。” 小夭盯著手中的弓愣了幾秒。
“你本無意取它性命,何來生疏之說。”塗山璟早已看破一切。
“是是是,你最懂我,去救人吧。” 小夭嬉皮笑臉地拍了拍他的肩,往前走去。
小夭走到洞口處望見洞裏的女子,年紀不大,長相乖巧倒是一副惹人憐愛的娃娃相,此刻卻滿身泥濘地倚靠在洞中的一塊石頭邊,小腿處在流血。女子見到洞外二人,水靈的眼珠子瞬間變得明亮了幾分 “過來幫我一下,我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