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似是斷了,隻不過翻了個身撐著想要站起來都劇痛無比。
咳嗽之間震動胸腔又吐出了一口血,江知跪趴在地,已經聽不清這人問了什麼,隻覺得渾渾噩噩天地旋轉。
見江知沒有回答,沈恪冷著臉就要去奪她手裏緊攥著剩下的符籙看個究竟。
可還沒碰到她半片衣角,卻是被人狠狠扣住手腕堪堪停在了半路。
沈恪目光順著這隻手緩緩移至到那人臉上。
唇畔蘊著笑意目光直勾勾地望著他,瞧不見半分狼狽,仿佛被打落的是另一個人一樣。
目光交彙,無聲的對峙。
“阿恪。”
手臂忽然被搭上纖細的柔荑,沈恪望了過去,蘇九雲輕輕搖了搖頭,他皺起眉頭掙開了沈行之的手。
“你總是這麼猶豫不定。”
“阿恪我……”
“你既下不了手,那就由我來當這個惡人。”沈恪直視著沈行之冷聲打斷了蘇九雲的話。
長劍收回換成短刃,沈恪一把掐住沈行之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真是感人啊……”
沈行之溢出一聲喟歎,歪著頭低聲笑了起來,沒有半分掙紮。
沈恪眉眼含霜,舉著利刃就要刺入沈行之的心口,然而下一秒卻是被蘇九雲用石子打掉了手裏的短刃。
“阿恪,你殺了他我們該如何與聞白解釋?”
蘇九雲抓住沈恪的衣袖,眉頭擰緊看了一眼地上的江知:“聞白給了她符籙定然是對我們有所懷疑了,若真的殺了他我們該怎麼解釋?”
“解釋不了那就不用解釋了,隻要你在其他的都不重要。”
沈恪拂開蘇九雲的手,瞥了一眼地上的江知:“她本也不該和魘妖扯上關係,我們不過是將事情歸於正軌罷了。”
沈行之抓住沈恪看向江知的那一瞬間抓到機會抬腳猛然踹向他的小腹掙脫了束縛。
沈恪一個不防被踹了出去,蘇九雲接住沈恪,原先柔和下來的眉眼頓時結了一層霜,冷冷地看向沈行之。
“你別不識趣。”
沈行之按了按自己的脖子聽著蘇九雲這話微微挑眉:“不識趣?那怎麼才算識趣呢?”
對著她感激涕零再跪下磕頭謝謝她饒了自己一條命?
可惜,他並不會這麼做。
將腳邊的短刃踢到蘇九雲腳下,他伸手抹去眼上的血漬,看著蘇九雲道:“你來找我不就是為了我的妖丹麼?為什麼還不動手?”
“如果不想我殺了他那就拿起這把短刃剜了我的心。”沈行之看著蘇九雲揚起笑容:“否則,他也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也不能保證。”
背脊莫名湧上一股寒意,蘇九雲唇線緊抿,握著長劍的手更是用力。
沈恪的修為如今是不及這魘妖的,若是這魘妖鐵了心要拉著沈恪下水,她也不能保證那時候能完全護住沈恪。
江知腦袋好不容易清醒了一點便就聽到了沈行之這喪心病狂的話來。
她還沒見有人威脅別人來殺自己的,沈行之這個瘋子怎麼這麼能折騰!萬一真要死了他們都出不去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