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00年,9月15日。”

“入夏後一個令人難以忘記的雨天,連著下了三天的大雨,天上的烏雲黑壓壓的,那種感覺讓人感覺真不好。”

“我有些好奇,什麼樣的人能在這樣的天氣下冒著大雨送孩子,還是一對龍鳳胎。可憐的孩子,他們看起來隻有幾個月大,以後你們就跟著老太婆我吧。”

“aerfos·lan·aburies(厄爾法斯·蘭·厄布瑞爾斯)、niraparie·lan·aburies(妮拉帕麗·蘭·厄布瑞爾斯)願上帝祝福你們。”

筆尖被插回了原位,桌麵上的燭光一閃一閃的,仿佛沒有力氣再繼續迸發出強勁的生命力,在記事本被合上的那一刹那,微弱的燭光也便被熄滅了。

窗外雷雨交加,閃電發出的怒吼時不時會響徹天際,每一下都將暗沉的天空照的明亮。

時間就這樣不斷度過,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就在瑪格麗的這處居所中,五個小小的身影在一日日的茁壯成長。瑪格麗則是往日不在,白發和皺紋也在不斷找上她,一個本就不再年輕女人顯得更加蒼老不堪。

終於在十年後,也就是11910年開春,3月4日。

“瑪格麗婆婆,我想去波爾看一看,那裏的機遇更多,也會遇見各種各樣的人。”

年16歲的柯伯對瑪格麗說了這麼一番話。

瑪格麗瞬間犯了難,本是不想同意他去的,但是一想到他已經16歲也不好把他留在這個偏僻的邊境村莊,她也明白年輕人需要出去打拚。

在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後,神情也放鬆下來,長長歎出一口氣,問道:“孩子你真的確定麼?”

柯伯點點頭確信說:“是的瑪格麗婆婆。”

瑪格麗也隻好作罷,輕輕的點點頭,沉默了一段時間。突然灰暗的眼睛突然亮起來,像是想起來什麼,快步走回了裏屋在經過一段時間翻找後拿出了一個小箱子。

她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對著柯伯擺了擺手示意他過來。

柯伯則是走到她的身邊,就那樣靜靜的站著。

瑪格麗把那個小木盒子打開,有一些錢,還有一張已經泛黃的照片。

這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合影,兩人洋溢的笑容從臉上綻放出來,兩人相靠在一起,如此的幸福能從這張頗有年代感的照片感受到。

“孩子,這裏是老太婆我這輩子的一些積蓄你拿著,到了帝都後照顧好自己,多往家裏寫寫信......”

稍作停頓,看向盒子裏的照片,想說的話又被堵在嘴邊。

柯伯見到瑪格麗陷入沉默後,拿起木盒中的照片,沉默的盯著。

許久開口:“瑪格麗婆婆,這是?”

瑪格麗看著照片被柯伯拿到手裏,聽到柯伯拋出來的問題後,目光再次瞥向了木盒,停頓了一下,又從木盒中拿出了一枚戒指,逐漸陷入了回憶。

“瑪格麗,我們出去玩吧!”

“喂,瑪格麗,你去哪了,叔叔喊你回家吃飯!”

“你在這裏躲好,我去外麵幫你看著。”

“快,德什家的小夥子受傷了!”

“等我回來,我們就結婚吧。”

少年便登上了軍車。

記憶的碎片到這裏也就戛然而止了。

“我啊,以前有個很好的朋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後來爆發戰爭了,國家要求16歲以上的青年都要去參軍,在他登上軍車的那最後的一天,就是我見到他的最後一眼。這二十多年以來,最後收到他最後一封信是在他去軍隊的一個月後。”

瑪格麗說著,撫摸著那個盒子,最後,將四封的陳舊的信封拿了出來,上麵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KIA RAen magaly·truss(瑪格麗·特魯斯)”

“他寫的四封信件我全部收起來了,放在這個小盒子裏,還有那張照片一起。”

柯伯聽到也是點了點頭說道:“瑪格麗婆婆我會盡力幫你找到他的。”

瑪格麗牽起他的手,拍了拍手背,微笑著說:“這事就麻煩你了。”

“好。”

第二天早晨,等其他四個個孩子起來後,隻看到瑪格麗在收拾大哥柯伯的床鋪。

那間房間和那裏麵的床被永遠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