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喊殺聲、兵刃聲,聲聲震耳不絕。
永安九百六十八年仲春,東瀛15萬將士進犯西央,五萬荊塘關將士奮起抵抗……
他踢踢腳邊的屍體向周圍望去,前麵的士兵右臂上插著一支箭,卻用不熟練的左手死命地砍著,麵目猙獰;
右邊的士兵殺紅了眼,大聲的吼叫,嘴角甚至流出血來;甚至有士兵被飛來的火石擊中當場身亡!他雙眼赤紅但行有餘力,不顧一切的拿著手上的雪月刀怒斬敵軍的項上人頭。
原以為東瀛將士都是些行動緩慢、蠢笨如牛的,結果各個驍勇善戰、身輕如燕。這一仗打得是猝不及防,傷亡慘重,滿地的鮮血染紅了大地。
持續半月餘,東瀛鳴金收兵。西央將士得以喘息。他緊繃的一根弦突然放鬆了,大口喘著粗氣。躺在沾滿鮮血的土地上望著血紅的天空,呼吸節奏漸漸的平緩……
清掃戰場後,宋藺晨麵對兩萬餘傷亡將士而痛心疾首。不知疲倦的他立即針對敵軍特點在營帳內重新布兵排陣,製定了針對敵軍的計策。由於兵器箭矢損耗過半,副將蕭煜號令一眾士兵,去蒼峰山就地取材,由兵工部再最短時間內打造出可使用的兵器·…
月上枝頭,許久未眠的他,困意襲來,終睡了一個好覺。
次日清晨,宋藺晨親自練兵,烏黑的眼圈,似是因為昨夜的休養悄然褪去。士兵們也在經過幾天的休整重回榮光。少部分還因為自己好兄弟的逝去而悲傷,但都愈發認真的訓練起來,立誓要給兄弟們一雪前仇。
“報!宋將軍,皇城急件”一頭戴黑幘進賢冠,身穿右襟寬袖衣,騎跨紅鬃烈馬,足登長靴,左手舉持“棨信”的男子策馬而來。雖已經過城門校尉盤查,營外門軍依舊例行檢查,驗明身份之後,立刻放行。
男子單手抓住馬鞍,順勢翻身下馬。馬廄丞立即牽走這匹千裏馬,給馬兒喂食。
宋藺晨已然在主帥營帳內等待,驛卒抱拳屈膝行禮,慎重的遞上了雙重密封的信箋。
宋藺晨閱畢,立馬置於火盆中燃盡。吩咐其營蘭翎長,帶驛卒前去休息。自己則行書彙報戰事……
五日餘,東方鈺攜威猛小將軍江弘禦、醫仙鍾祈及20萬精兵猛將前來。
東方鈺對表兄宋藺晨的領兵作戰能力推崇倍至,東方鈺師從兵部尚書江萬裏,對行兵布陣等謀略早就豁然確斯。
當宋將軍提出“偷梁換柱”一詞,他立馬安排其兩萬會泅水精兵悄然前往硫石山。軍號一響,十八萬士兵立即前往荊塘關邊境行兵布陣,其防禦力固若金湯、其熊熊燃燒的底氣源自信仰。
士兵橫渡泗水河,硫石山背麵環水,東瀛士兵平時巡視疏忽。殊不知,二萬士兵備好一切工具,硬生生的把礦山貫通。數以萬計的火石隻給東瀛這群作惡多端的將士留了鐵門前的一車,竟無人發現……
東瀛此役傷亡兩萬將士,軍師南宮鄔思及此立馬上奏調兵十萬,支援涇水關。本以為此次二十三萬精兵定能拿下西央十八萬將士,豈料持續半月隻破開西央將士的冰山一角。東瀛已然損失四萬餘人,西央據內線來報隻損失八千精兵,兩千將士在醫仙鍾祈救治下已然恢複元氣。他頓時氣血翻湧,竟忽的暈厥了過去。
東瀛地勢群山連綿不絕,唯一盛產火石,便令鄰國不敢來犯。片刻便清醒過來的南宮鄔,立即安排一萬將士駕駛兵車前去硫石山推運火石。
短短三日,東瀛將士,在西央的步步緊逼下,退後1000裏,竟至涇水關前的樺樹林。天至惡月,天氣濕冷,東瀛精兵迅速搭起營帳,進行日常補充。
零零散散的東瀛精兵在外圍巡邏。宋藺晨派遣五十名短小精悍的將士,身披樺樹葉,待巡哨接班之際。拿起火折子,將桐油沾染的枯木點燃,悄然離去。
二十五處樺樹林已燃起星星之火,東風越刮越猛,火勢越燒越大,猶如漫天星鬥,從空中看,像是天上掉下了一朵巨石花。等精兵發現之時已然無法撲滅,濃煙滾滾,視野可見度不足一米。一眾精兵未跑到營帳,便被火蛇直接吞沒。
輕功皎好的精兵瘋狂逃竄,在其大喊之際,營帳休整將士們才嗅到了隨風飄散的煙塵之味。火勢蔓延之快,發出噝噝的怪叫。精兵們行軍隨身之物無法全部轉移,一時之間損失慘重。十九萬大軍撤至涇水關,望向西方的樺木林——整片森林已燃燒殆盡,滿目瘡痍……
“報!軍師大人,軍師多少人!不好了,火石···…火石憑空失蹤了!”傳令兵跪倒在地戰戰兢兢的喊道。
南宮鄔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的臉色漲紅,他的嘴兩邊都扯著,拳頭握著,用力咬著牙,繼而麵露凶色,整張臉變得緊繃,兩眼發出怒芒,氣從耳朵裏仿佛要漏出來似的。伸出右手,右拳握的緊緊的氣得拽緊那傳令兵的領子,顧不得氣血翻湧,憤怒的咆哮道:“你再仔細說來!”
“好一個西央!慣會耍些陰謀詭計····這下可別怪我不客氣了!”南宮鄔鬆了鬆領襯的盤扣,大喝一聲“快馬加鞭宣毒醫巫邪前來議事。孤裘!將這封密信交給江弘禦,我倒要看看他在耍什麼把戲。”南宮鄔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