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苴罅懷著不安的心帶著幾人回去,整裝待發。
她看這兩個人都沒有離開的意思,隨即問,“二位是要去何處?”怎麼一直跟著。
那位藍衣的公子笑說:“在下聽說鑄劍城的劍會開場了,想去湊湊熱鬧,方才聽見此處打鬥,故前來探探。”
這話交代了目的,以及出現在此處的緣由,是為了減少她的顧慮。
此刻秦襄九昏迷不醒,周遭的情況不明,先離開要緊。
莫苴罅也不多問,任由他們跟著,一行人顧不上休息,連夜趕路到了鎮上,找了間客棧住下。
第二天一早,秦襄九醒過來,莫苴罅替她看了傷口。沒什麼大礙。
他們下樓就遇見了昨夜的二人。
莫苴罅拉著秦襄九,主動坐了過去。
“秦師姐,這位便是相助你的公子。”
秦襄九昨夜沒有看清他,隻知道有人突然出現,好像那個時候,戴上了這張遮住上半張臉的麵具。
“多謝。”秦襄九還在打量他,將方才與莫苴罅商議的話拋諸腦後。
莫苴罅見秦襄九滿是防備的神情,握住她的手,看著麵前用心吃飯的人。
莫苴罅同樣打量著他,那位換了一身的白衣,即便帶著銀色麵具,也能從那雙深邃的眼眸中獵到危險的氣息。
反觀救自己的那位,是一個年輕容貌上佳的公子,看起來英姿不凡,不像是平常俠客,倒像是世家子弟。
幾番追問之下,那人才肯透露姓名,原來是月鉤劍莊的大公子,月仞。
莫苴罅眼中防備的神色終於緩和下來,“既然月公子要去鑄劍城,為何會與我派同程呢?此時去,怕是留不得什麼上品好劍。”
“莫師妹此言有理,不過在下與城主早已訂約,我要的上品不會流落他人之懷。”
莫苴罅斂了戒備的神色,笑著說,“還是月貴派想得周到。”
她可沒聽說月鉤劍莊與鑄劍城有深厚的交情,這鑄劍城城主,不是一個顧私情不通大義的人,就算能夠破例,那也得是親如兄弟手足的情分才能做到。
他這般隱瞞莫非不是為了劍會而去,和他們目的一樣,都是去鑄劍城見城主?
“隻是出來得晚了,不得已而為之。”他可不是借著私情,就隨意壞規矩的人。
秦襄九注意到,那位白衣男子的動作輕緩下來,才尋得機會開口,“昨日多謝公子相助,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那人動了動嘴,卻沒有開口。
“公子若是不便明言,可否借一步說話?”他還是不理,但那雙帶著祈求的眼神,卻看向了秦襄九。
秦襄九不想欠外人情分,所以並未接受他的拒絕,“公子可是有不便之處?”
見秦襄九窮追不舍,月仞出來解圍,“秦小姐,我這位朋友不善言辭,尤其是在慧麗的姑娘麵前,緊張得說不出話。”
月仞抬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笑著說,隨後那人手裏的筷子,就重重擱置桌麵。
月仞鬆開他,目光看向對麵兩人,“不過這麼緊張,還是頭一回,許是二位過於出塵,我這位兄弟才如此,兩位見諒。”
對方似乎十分排斥和自己相處,秦襄九也不再強人所難,雖說這兩個人非常可疑,但無論如何也是救命的恩人。
再問下去可就有咄咄逼人的嫌疑了。
莫苴罅拉著秦襄九要走,“既然二位多有不便之處,那我們就告辭了,我們鑄劍城再會。”
“莫師妹稍等。”月仞情急之下想要拉住她,可是莫苴罅動作太快,他隻碰到了衣角。
莫苴罅知道他在擔心的事,“多謝月公子提醒,我們會留心的。”
月仞回想起她離去時的笑意,心裏一股暖流經過,臉上的笑容越加猖狂。
“月師兄,好好吃飯。”身邊人冷冷的一聲把他從幻想中拉了回來。
“唉,剛才還是月師兄,怎麼走的時候是月公子了。”
“你有不滿。”
月仞搖頭,“不,我很滿意。”
“既然你心意如此,又機會難得,為何不留住?”
月仞卻不在意她此時的離開,“這隻是短暫的分別,我們可是一輩子的緣分,不急於一時。”
“你就是為了等她,所以才遲遲不肯動身的吧。”
他去月鉤劍莊與月仞會合,走到了莫語山莊的地界,月仞就毫無忌憚地,帶著他守在山門。
問他等什麼,他故作玄機,說什麼時候未到。
等莫苴罅一行人出現,半夜把他從床上拽起來。
“做什麼?”
“時候到了,我們該走了。”
他們上馬之後,月仞對真實的緣由,依舊閉口不提。
但是他一跟一停的行事,還是露出了端倪。
在山穀的時候,莫苴罅一行人休整,月仞一如既往停下,他才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