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檢查陰道擦傷。”
“那個夫人沒忍住哭了。”
“並且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聽過的都沉默了。
“所以他們在辦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孩子的問題,以及他們的前途和倫理關係。”
“這下,如果單按關係來算,小妤不僅是小鶴的表妹,親妹妹,還有可能是他的叔外婆。”
“這複雜的關係。”
“嘖。”
“而且據調查,這個叔外公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僅小女孩他碰,小男孩他也碰。”
“甚至還把自己趕了出去,搞大了自己兒媳婦的肚子,讓她給自己生了一個孩子。”
“也是對親人和熟人的防備心實在太低。”
一陣扶額。
於是警員也隻能出此下策,在通報中書寫到:[係前一陣熟人案,目前已掌握部分證據,正極力調查中。警方承諾,將秉公處理,堅決打擊犯罪行為。望廣大市民加強對自身孩子的愛護,多問問孩子一天下來的行程,警惕熟人作案、親人作案,給孩子一個健康成長的童年環境。]
這三觀崩的,隻能說他們見識得太少了。
然而這樣的事情隻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案子。
像這樣的,他們一天要處理很多,也不知道這樣的毀三觀,衝擊道德底線的事情接觸多了,是不是自己就會變得麻木。
他們慶幸自己很警覺,也還有一定的正義感。但同時也害怕自己的正義感會被消耗完,然後就會對此視而不見了。
所以,該宣傳和警示的事情還是要去做。
他們如果不成為阻擋壞人的城牆,那些普通市民又該怎麼辦呢?
顧征算也是從業好幾年了,可是遇到事情也還是會被氣死。
這次處理的是一個初中女生的案子。
該名女孩子平時缺少父母關心,於是覺得他們並不關愛自己,平時上學都不會好好去上,甚至於在老師打電話叫來家長後,回家了也是和父母吵了一架。
然後離家出走。
就在父母以為這次孩子很快也會回來的時候,沒想到她和幾個男孩子一起出去喝酒。沒忍住被灌醉了,遭受到了三個男孩子的暴力對待。等到父母趕到酒店時,隻看到了女兒身上的傷痕和被子上的血。
女孩子無助地依偎在父親懷裏哭。
兩個父母也是泣不成聲地哭。
一個好不容易精心養大的女兒,就是因為缺少關注,然後就遇害了。他們就是因為不想她走上他們的老路,於是才那麼努力工作,可是,還是沒有保住她的童年。
兩個父母也是不停地抹眼淚。
可得到立案的時候也是信誓旦旦地希望警方給予一個正確的回應。他希望那幾個畜生得到應有的報應。
可是調查結果出來了,傷痕鑒定也出來了。
這些都是明確的犯罪證據,並且在配合調查時,這些父母也是出色完成了對接工作。
可是一提到這些證據可以送那個人進監獄的時候,這對父母又突然變軸了,說不想去爭了,說丟了女孩的臉。
可是女孩子也奔潰了,她說:[就是因為你們什麼都替我做決定,所以我才什麼都不知道。]
[我隻是需要一個公道,我不怕,我就是要壞人下地獄。]
[該被捶死的是他們,不是我。]
顧征很能理解女孩子的崩潰,就是要惡狠狠地報複回去,才能讓自己的身心受到最小的傷害。
而且,這些事明明毀的是那些人的前途,可是親人總覺得,毀掉是自己的一輩子。
真的很絕望。
所以數次調解無果後,顧征的暴脾氣也上來了。
“TMD都是些什麼人?”
“都說了暴力暴力,這都是證據,隻有這些證據。”
“有什麼其他的可以證明恩怨和仇恨的關係?”
“什麼都不教,卻指望人家女孩子長大了自己懂。”
“所以這個是社會有一個欄杆,欄杆後麵人人都得了精神病。”
“性教育早已經打響了鈴,父母卻覺得還沒有開學!”
“有病!”
顧征被自己氣哭了。
氣得眼眶紅紅,沒忍住掉了眼淚。
說髒話隻是語氣輔助詞,如果人對此麻木對此默許,才是不正常和死了。
不要過度介入別人的因果,否則會承擔他們的命運。
可能因為顧征自己生的是女兒吧,所以他格外地愛屋及烏。
隻是,要鍛煉出沉穩的性子,估計他還要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