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沙河,這幫人一路狂奔,特戰隊員們依然分成若幹個小隊野地行軍,從表麵上看這支車隊依然是二十來人的一家官老爺車隊,一路上路過村莊,村民們都遙遙眺望,而光屁股光腳丫的小孩兒們則跟在後邊呀呼呼的笑鬧,對於他們來說,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出這三鄉五裏,能看見這麼大一支車隊可真是開了眼了。
可他們哪裏知道,就在車隊的四周數裏之內,一支凶悍的隊伍正嚴密監視著一切,任何可疑的舉動都在他們密切關注之內,甚至那些跟著馬車歡笑的小孩兒們的腦袋都被神槍手瞄著。
這一路狂奔兩天兩夜可苦了王芝祥大人了,五十來歲的年紀,平日又貪好些美色,身子都掏空了,別看他坐在車裏,可最慘的就是他。
越過槐沙河之後,王大人向楊威告饒了,伸出頭來有氣無力的說:“楊——楊大人,咱能不能休息一下——女——女眷們都快受不了了——”
這王大人還好麵子,不好意思說自己挺不住了,而把責任推給自己的家眷。
楊威看了看他慘白的臉色、混濁的眼球說道:“王大人,前麵不遠就是石家莊,我們最好傍晚之前趕到元氏縣,然後趁夜摸過石家莊,這樣可以盡量減少麻煩。”
“唉呦楊大人,再這麼趕下去,別說沒被曹錕打死,就是顛也把我顛死了,我的腰都斷了——唉呦呦——咱這麼著,歇會兒,啊?我得活動活動,給我按按腰拔個罐子——”
楊威一癟,這還帶著按摩師和理療師呢!不過看看其他人,那些親兵護衛們也都夠嗆了,胯下戰馬渾身是汗,突突得打響鼻兒。
“行!咱們原地休息半個小時,休息過後加速行軍!”
這幫大兵們唉呦聲一片,紛紛墜落馬下揉胳膊抻腿兒,甚至有的把步槍一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在那兒倒氣兒。
楊威可沒功夫休息,帶領崔長友、張子林兩人打馬奔上一處高地,掏出望遠境四處觀瞧,東麵地勢低,一望無際的大平原,西麵地勢高,遠遠的看見峰巒疊嶂。
這是他們故意選擇的行軍路線,貼著太行山脈走,進可攻退可守,並且不易遭到敵人的包圍,這是在來時路上考察地形的時候就確定好的。
同鐵民帶著兩名隊員也奔上了高地:“隊長,怎麼不走了?”
“王大人走不了了,得讓女人的小手給他按一按回回氣兒。”
“嘿?以為這是郊遊哪?!”同鐵民鬱悶不已。
“得了,不要滿肚子牢騷,他們畢竟不是特戰隊員,不能嚴格要求他們——你派幾個人騎衛兵們的戰馬到遠處偵察一下,把網撒大一點兒,都過了兩天了沒有動靜,我覺得不對勁兒!”
“是!”同鐵民應了一聲,帶領人匆匆而去。
“楊先生,您是擔心有追兵?”崔長友問道。
楊威點點頭:“不光是追兵,我最擔心的是前後夾擊,如果從沙河和石家莊兩個方向都有北洋軍開過來,給我們一堵,我們就隻有鑽大山一條路了。”
聽了這話,崔長友和張子林不由一凜,連忙舉起望遠境查看,可四周空蕩蕩,除了密林就是山丘,除了自己這個車隊,人影不見一個。
觀察半晌,楊威三人打馬下山,也坐下來休息,一邊嚼著鹹牛肉楊威一邊跟師兄弟倆嘮嗑:
“我說崔兄,聽說令師李書文先生功夫高的很啊!”
“那是!我跟您說啊,我師父闖蕩江湖幾十年從來沒遇見過對手,我說句實話您別不愛聽,雖然您楊先生功夫不錯,但也頂多比我高上一籌,要說能手拿把攥的戰勝兄弟我,我可有點兒不服氣,可我在我師父手上,走不過第二招去!”崔長友是個直性子,有什麼說什麼。
張子林搭話說:“別說崔師兄,就是整個武林,能在我師父手底下走過第二招的都沒幾個!”
楊威嘿嘿笑了笑:“我知道,李老師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怎麼樣崔兄?找個機會把李老師請過來給我們特戰隊指點指點?”
崔長友猶豫了一下:“我師父——脾氣特別剛烈——不過我大師兄霍殿閣脾氣好,功夫也高,我跟他說說一準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