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隻知道吃幹飯的廢物啊,有娘生沒爹教的小雜種,你死定了……”
青寧市,一家陶瓷私爐工坊裏,傳來一陣尖酸刻薄的斥罵聲。
屋內,薑濤癱倒在地,麵前是一堆碎瓷片,滿臉無措的表情,眼裏滿是恐懼。
“你知不知道被你打碎的寶石紅碗,是明代的寶貝!”
大師傅朱建德表情扭曲猙獰,指著薑濤鼻子厲聲罵道:“我讓你拿好拿好,你個猥瑣的鄉巴佬,蠢的跟豬一樣。”
“什麼事情你能幹好?”
“我告訴你,幾十萬的東西,公司一毛錢都不會出,你要麼去賣血賣腎賠上,要麼就去坐牢!”
薑濤大腦一片空白,心裏亂成一團。
父親去世的早,母親身體又不好。
全靠他在這工坊當學徒掙點錢生活,平時幹任何事都小心翼翼不敢出錯。
他知道這碗貴重,所以大師傅讓他拿過來時,都戰戰兢兢渾身緊張的出汗。
可剛送到朱建德身邊,就被他一轉身連人帶碗都碰倒。
完了……
這下徹底完了!
被朱建德罵不算什麼,自打進工坊當學徒那天起,朱建德就嫌他笨手笨腳不把他當人看。
平常臭鞋臭襪子甚至連內褲都讓他洗,動輒羞辱打罵他也習慣了。
可這幾十萬,他怎麼可能賠得起?
這一刻,薑濤心亂如麻,甚至都來不及多想明明是朱建德碰倒了他,還倒打一耙。
雙手機械地去規攏著碎片,卻不小心用力過猛,被劃出了一道血口子。
血液立刻就染在了本就殷紅的釉上。
“怎麼辦,怎麼辦啊……”
薑濤六神無主的念叨著,甚至都沒感覺到傷口的疼痛。
更沒注意到,紅釉裏一絲如血般的氣息,竟順著他的傷口躥進了身體。
嗡!
就在這時,薑濤大腦嗡鳴一聲,隻覺得仿佛什麼東西鑽入了自己的腦海中。
“什、什麼情況……”
薑濤懵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
突然,一陣靡靡之聲響起:“五百年了,想不到打破禁錮的竟是心智懦弱,身本孱弱之輩。”
“罷了罷了,老夫受這五百年折磨,全靠你解脫。”
“便用這最後一絲神念,助你脫胎換骨,替你開啟天鑒慧眼。”
“順便傳你老夫一生精研的修複之法!”
話音剛落,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徹底籠罩了薑濤。
體內,如火山爆發般,一股赤色洪流掃蕩而過,所過之處如鐵水澆灌。
雙目更是變的赤紅如血。
全身痙攣顫抖,大汗淋漓,模樣嚇人至極。
朱建德見狀,以為薑濤是想裝可憐,罵的更狠:“你這種飯桶,沒用的東西,根本就不值得可憐。”
“洗幹淨屁股等著坐牢吧。”
這事兒,他不可能鬆口!
畢竟,今天這事可是他的責任!
是他沒注意轉身打爛了客戶送來高仿做樣的寶石紅小碗。
但這可是價值幾十萬的東西,他怎麼可能賠!
幹脆把主意打到薑濤這種隨時可招,平常唯唯諾諾跟自己說話都不敢大聲的鄉巴佬身上。
像平常一樣,PUA他,讓他承擔責。
果然,薑濤屁都不敢放一個。
朱建德暗暗得意。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個脆如銀鈴的聲音:“朱師傅,怎麼了發這麼大火?”
緊接著,一名身材高挑修長,凹凸有致的美女走進屋內。
穿著性感卻不媚俗,精致的五官不需過多修飾點綴,便能讓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