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聲道:“是我先前看錯了你,還當你當真是個光明磊落之人,沒想到你如此卑鄙無恥,實在枉為……”
“寶珠,寶珠!”
顧父忙過來拉女兒,他拍了拍女兒的後背,給她順氣,知道女兒的脾氣,也生怕她一時衝動做出什麼無法挽回之事。
顧父說:“你來之前,我問過魏將軍,他說今日來提親已是先征求過你的意見……”
顧寶珠勃然大怒,打斷:“胡說八道!若他有向我提過此事,我豈會答應?!”
“哎,別急,有話好好說。”顧父說著,把人攔著,抬頭時也忍不住瞪了魏屹一眼。
身為一個父親,他當然是偏心自己的女兒。若兩人是兩情相悅,被蒙在鼓裏的他當然要問一句發生了何事,可如今看女兒的反應,竟是對此事一無所知,這就免不得顧父因此發怒魏屹。
他寒聲說:“小女的名節至關重要,此事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望魏將軍給小女一個交代。”
魏屹也皺起眉頭。
明明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或者,此刻他看著顧寶珠的眼中卻也有些困惑。
半晌,魏屹緩緩開口:“在寶音寺時,我問過你的意見。”
顧寶珠半點印象也沒有,她反駁:“不可能!我怎麼不記得有此事?”
魏屹敘述道:“那日,我問你,你去寶音寺所求何事。你說是求姻緣。”
顧寶珠點頭:“確有此事。然後呢?”
魏屹說:“回去之後,我便命人準備一應事宜,時間倉促,到不久前才準備妥當,今日特來提親。”
顧寶珠:“……”
顧寶珠瞠目結舌。
莫說是她,屋中所有人聽到這番對話的人,都被其中的邏輯關係繞的懵了一下,回過神來,也目瞪口呆。
顧父鬆開了拉住女兒的手,沒忍住問:“魏將軍,小女去上香求姻緣,緣何便是答應了這門婚事?想來,她應當是想請魏將軍以兄長長輩身份,替她相看京中的青年才俊,介紹出色優秀之人。”
顧寶珠磕巴了一下,接道:“沒、沒錯。”
魏屹淡淡道:“京中無人比我更出色。”
顧寶珠:“……”
此話說的好生坦然,好不要臉。
也叫人挑不出一點錯。
沒錯,以魏屹的年紀、功勳,京中的確無任何年紀相仿的青年才俊能出其二。比他年輕的沒有他的成就,比他功績高的,也沒有他年輕氣盛,二者皆占的隻他一個,占了其一又尚未婚配的出色優秀之青年,更是少之又少。
莫說京城,放眼全天下,恐怕都難以找到一個相匹敵之人。
可話是這樣說的嗎?
且不提這隻是他單方麵一意孤行,顧寶珠對他也絕無半點情愛之意。她喜歡那些俊秀多才的讀書人,絕不是魏屹這種高大威猛,凶神惡煞的武將。兩人重逢也不到一月,即便是喜歡,理應也是多相處一段時日,培養感情,而非直接上門來提親。
此事做的荒唐,且無禮至極!
被無數雙眼睛盯著,像是才回過神來自己是做了什麼錯事,魏屹張了張口,看向顧寶珠的眼中也多了幾分手足無措。
他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顧寶珠,聲音很低,悶悶沉沉,“你一點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