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死裏逃生(1 / 3)

兩兄弟之中,以昭武侯裴元紹較為穩重多智。昭義侯裴元慶則胸無心機,比較愛招惹事端。

昭武侯裴元紹歎說:“眼下你該明白我憂慮什麼了,關鍵是與魏文通總算是談得來的朋友,難道是去執著他胸口,忠告他不可碰裴翠翠,然而又交待不出理由嗎。”

徐朗為之按耐不住大笑,昭武侯裴元紹所料極是,難道是告知魏文通,說因怕他往後和王世充死在一塊兒,因此不想老妹和他好?

昭武侯裴元紹責怪說:“枉你還能夠笑出來,都不懂得我是多麼煩惱。”

徐朗深感過意不去地說:“隻是聽你說得有意思吧了!說到婚嫁,總要你們兩位兄長點頭才能成功,魏文通膽子還沒有如此大吧。”

昭武侯裴元紹忿然說:“像你說得如此容易就好了,假若王世充為魏文通來說親,甚或出動到太後,我們這兩個小卒兒能夠說不嗎?”

徐朗想想也對道理,無奈說:“你說了那麼多話,都是想我去追求你老妹吧了!何不試試先行巧妙及婉轉點地忠告魏文通,元文都已那麼做了。”

昭武侯裴元紹無可奈何說:“元文都可以老賣老,不講道理,四十年後我也許可學他那一套,眼下則是十萬個行不通。嘿!難道是你對我老妹一點意思都沒有嗎?在洛陽,羞花美娘沈秋月外就輪到她了,當然,還有我們還不曾得一見的慕容千雪。”

徐朗按耐不住大笑說:“你倒懂得算清楚。”

昭武侯裴元紹伸手拿著他手臂說:“莫岔開話題了,怎麼樣?”又望著他手臂說:“徐朗你可以的。”

徐朗心裏麵確實是喜歡昭武侯裴元紹這朋友,無奈說:“我試試看吧!然而卻不情願保證會實現。”

昭武侯裴元紹大為高興,此時會議終結,王世充和裴仁基麵如死灰地步下殿門,邊行邊說著話。

王世充見到徐朗,伸手召他過去。

徐朗走到一半的時候,王世充已與裴仁基分手,迎過來扯著他往禦園走去,小聲說:“徐朗該知發生了什麼狀況,現經研究後,決定由裴仁基率兵到太原,平定叛亂。韓渠則另領大軍,陳兵東疆,一方麵向其他鞍涴、都梁兩郡的人炫耀,也可忠告三大地方諸侯的人不可妄動。”

頓了頓再說:“這事來得真巧,匆忙間駐在洛陽的大軍都給抽空了,又碰上祭天大典,徐朗你有何打算?”

徐朗泰然自若地說:“蘇州郡守楊軾想作亂了!”

王世充臉色大變說:“什麼?”

徐朗重複了一次。

王世充魂魄歸竅,盤算一會兒後,來到禦園內一條小橋的石欄坐下,示意他坐在對麵後,愁雲密布說:“蘇州郡守楊軾憑什麼策反了太原的亂民呢?”

徐朗坐在另一邊的石欄處,別過頭去平靜地說:“蘇州郡守楊軾肯定沒有這本領,然而若串通了宇文化及的部下裴虔通,就可做到他能力以外的事。”

王世充一拍大腿說:“無怪乎裴虔通葬禮後急急腳的溜了,原來竟有這一招。”

接著雙目閃過讓人覺得冰冷的殺意,娓娓而說:“蘇州郡守楊軾!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再轉向徐朗說:“他假如要采取行動,必趁祭天這大好良機,這事就交給徐朗去處置,假如我所料不差,蘇州郡守楊軾的人將會趁今明兩天四麵兵馬調動的兵荒馬亂形勢,潛到洛陽附近來,蘇州郡守楊軾身邊的人也須小心提防,然而那可交給魏文通去收拾。”

徐朗心裏麵暗暗偷笑,沒想到蘇州郡守楊軾竟偶然間幫了自己一個大忙,王世充怎麼蠢也不會在這耐人尋味的形勢下收拾自己,這肯定也因他似是認可了王詩詩的親事有關係。

王世充長身而起說:“我要見太後和世民,徐朗要經常向我彙報,使我清楚形勢的發展。”

徐朗扮出恭敬的樣子,一直到他走了後,才驅馬出城,往西郊趕去。

徐朗偕玄甲精騎來到西邊城門處的時候,剛好碰到慕容千雪等回城的隊伍。

車輿在廣闊的西邊城門大道一旁停下,徐朗跳下馬來,先到碧瑤、花繡繡、顏氏姐妹和徐震所乘坐的車輿前問好。

碧瑤等都是粉麵紅撲撲的,使徐朗感覺到她們皮膚吹彈可破。

徐震見到徐朗,揮著小手喚爹。

花繡繡責怪說:“你這些時間很忙嗎?”

徐朗陪笑說:“祭天後我找幾天來伴你們吧!”

碧瑤嬌憨說:“繡繡姐莫管他,我們和秋月姐遨遊天下,都不懂得多麼寫意。”

徐朗伸手入窗擰了她和徐震兩張同樣嫩滑的粉麵,又關心地與顏氏姐妹說了幾句話後,才向後麵一輛車輿走去。

簾子掀了起來,現出慕容千雪和沈秋月的絕世容姿,後者粉麵微紅,毫不留情地的盯著他,似嗔還喜。

徐朗看得心跳加劇。

慕容千雪現出一個風華絕代的甜絲絲笑臉,輕聲說:“徐郎到西郊去嗎?”

徐朗點頭應是,順水推舟向沈秋月說:“太原出現叛亂,平亂大軍將於明天出發,這件事情極可能與蘇州郡守楊軾有關,眼下王世充已知這件事情,還著我主持,女學士能夠稍安勿躁了。”

沈秋月抵敵不住他的眼神,低下粉麵,氣氛十分耐人尋味,充溢著了男女間的曖昧。

慕容千雪誘人的軀體微顫,小聲說:“王世充這些時間是不是不斷對你投誠哩!”

徐朗想起他重提婚事,點了點頭。

慕容千雪靠近到他耳邊以僅可耳聞的聲音說:“他真的要殺你哩!因此才作出種種姿態,使人不會猜疑到他身上,你若不信,可向太後和世民試探,當會發覺王世充清洛陽給了他們這種錯覺,唉!徐朗你太易相信其他人了。”

徐朗心裏麵一凜,然而還是有點不太相信,茫然點了點頭。

慕容千雪伸手重重在他手臂了一把,微微地撒嬌說:“想想吧!以王世充的英明,哪會不緊密注視蘇州郡守楊軾,何須你去提點他?蘇州郡守楊軾如若犯上作亂,最高興的人就是他哩!”

這幾句話沈秋月也聽到了,現出關注的神色。

徐朗虎軀一震,最終想起來,作揖說:“多謝賢妻提攜,徐朗獲益良多了。”

慕容千雪望往沈秋月,後者正怔看著徐朗,被慕容千雪似能透視人心的目光射過來,才心虛的又再粉臉低垂。

慕容千雪嗔怪地白了徐朗一眼,深情地說:“留神了!”

待隊伍遠去後,徐朗才收拾情懷,往西郊趕去,心境與方才已經是徹底不同的兩回事了。

出城後,徐朗策著龍驤,領著玄甲精騎,沿著大街往祭天場地馳去。

運送物資到祭天場地的隊伍接踵摩肩,十分喧嘩。

道旁是原始林區,數百年樹齡的老鬆、樺樹直指天空。

離城三裏許處,地勢開始起伏不平,每登上丘巒,可見到潁河在東南方流過,隱見伐下的木材順水漂往下遊處的祭天場地,以供搭建突然大本營之用。

際此春夏之交,長風陣陣,拂過荒原山野,令徐朗頓覺神清氣爽,聽著樹葉對風聲的應和,心頭一片澄明。

潁河兩岸沃野千裏,小河清溪,馳騁交錯。

穿過了一個兩邊小土坡滿布白楊的穀地後,眼前豁然開朗,潁河在前方奔流而過,林木蔥蔥鬱鬱,鬆樹的尖頂像多不勝數直指天空的刀刃。在如茵的綠草坪上,搭起了大大小小的蒙古包,有條不紊,以千計的將軍和中護軍,正在河旁忙著,兩道扶梯,橫跨潁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