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虛與委蛇(2 / 3)

徐朗才省起這外禦史是自己想出來給黃門侍郎滕羿的新要職,沒想到牽涉到那麼繁重的文書工作。

李世民欣賞地看著房玄齡說:“那個突厥美眉是不是還是完璧?”

房玄齡窺探了徐朗一眼,尷尬地說:“卑職這兩天連看她一眼的時間都找不到。”

徐朗聽得糊裏糊塗的時候,李世民高興地說:“大前天王世充送了個匈奴女來給孤王,孤王遂轉贈房卿家,那知房卿家為了公事,竟可無視美色,孤王十分欣賞。”

房玄齡忙下跪謝李世民的讚語,感動之情,逸於言表。

至此徐朗才明白有明君才有明臣的道理,換了其他人,哪會從這種地方曉得房玄齡的好處。

坐定後,李世民伸手按著桌上的卷宗說:“這就是孤王和太後的買賣了,我送她的奸夫一個大官,又附贈大屋,她自然要在孤王的婚事上作出讓步。那個定陽的公主王嫣兒,本王可收之為妃嬪,至於誰作王妃,則要待本王往後重新決定。”

徐朗心叫高明,李世民加之房玄齡所產生的化學作用,真的是擋者披靡,起碼曆史已證明了這是“天下無敵”的組合。

房玄齡關心地說:“風聞徐朗受了箭傷哩!眼下見到你才安心點。”

李世民插入說:“徐朗不如由禦醫檢視傷口好嗎?”

徐朗婉言謝絕了,正要說話的時候,昭義侯裴元慶來報,王世充偕劉武周求見。

仨人心照不宣是怎樣的一件事,徐朗遂與昭義侯裴元慶一道走了,房玄齡則留下陪李世民見客。

溜出後殿門,來到禦園裏,昭義侯裴元慶將徐朗拉到一角,不安說:“都是我老妹不好,扯了你到城外,累徐朗給人算計了。”

徐朗笑說:“怎麼能夠責備你老妹,這種事所有人都沒想到呀!”

昭義侯裴元慶說:“我本想找你去逛妓寨,才知你受傷後提早就寢。今天晚上由我請客,徐大人說你已認可了。哼!假如讓我找出是誰做的,包管他人頭落地。”

徐朗說:“莫說得那麼口響,敢收拾我的人不會是什麼省油的燈,嘿!你的好老妹到底怎麼樣了?”

昭義侯裴元慶歎說:“昨天由城外回來後,就關上門撒野,又不情願吃飯,你也知我們兄弟倆公務繁忙,爹娘又早死,我們那來那麼多時間去哄她。”

接著有點很難啟齒說:“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

徐朗無可奈何說:“我僅是承認被擊潰了,請她們大人大量再莫關注我,你老妹就大發嬌嗲,扯著元楚楚走了。”

昭武侯裴元紹大喜過望說:“看起來她真的喜歡上了你,嘿!你對她有意思嗎?”

徐朗歎說:“自長城公主慘遭不幸後,我已心如死水,隻盼望能打定主意為世民辦事,再不願有感情上的風波。”

昭武侯裴元紹憐憫地說:“三年前我的一名愛妾因病過世,我也有你這種心境,不過男子就是男子,很快就會康複過來,也許徐朗需要多點的時間,隻要你不是對她全無意思就成了。不過我最明白裴翠翠的品性,她絕對會弄些事出來,使你難過,唉!我也不知該怎麼說了。”

這一次輪到徐朗來寬解他。

昭武侯裴元紹將徐朗送至宮門,二人才分手。

徐朗返回辦公府邸,秦瓊、程咬金二人都到了西郊去,聯同昭義侯裴元慶部署明天祭天大典的事宜。

他處理了一些文書工作後,有人來報,張亮夫婦求見。

徐朗還以為他們今早早就已經被送離洛陽,至此才知他們依然留在辦公府邸裏,連忙著人將他們請進來。

坐定後,徐朗吃驚地說:“賢夫婦怎麼會願意留此不去呢?”

張亮尷尬地說:“小的和內人研究過了,盼望能追隨徐朗辦事,不知徐朗有否用得著小人的地方?”

徐朗凝神掃視了二人,見他們氣質高雅,不似普通百姓,禁不住問說:“賢夫婦為什麼來到洛陽呢?”

張亮說:“實不相瞞,我們原是太原的貴族,戰亂流離失所,她……”看了乃妻一眼後,麵帶桃花地說:“她絕對不是小人妻子,而是小人的親妹張若蘭,為了旅途方便,才報稱夫婦。這一趟到洛陽來是碰碰運道,盼望能夠弄個戶籍,幹點事情,安居下來。”

徐朗為之詫異。

張亮的老妹低著頭說:“小女子張若蘭因為手巧一手好木匠手藝,贏得“女魯班”薄名,願隨徐朗為奴為婢,隻盼望大哥有出頭的時間。”

徐朗細審她的如花玉容,固然是不施脂粉、荊釵布裙,依然不掩她清秀雅逸的氣質,無怪乎曹虎不情願放過她,心裏麵愛憐之心大起,點頭說:“賢兄妹既有此意思,在下到那時會一力成全,噢!快起來!折煞我了。”

二人早拜跪地上,叩頭謝恩。

徐朗這二十一世紀的人最不慣這一套,連忙將他們扶了起來。

深談了一會後,親信來報,突厥頡利可汗來了,徐朗著人將鄒西門前輩妹送返李府,由長孫無忌安置他們後,才到大廳見突厥頡利可汗。

與突厥頡利可汗同來的還有大夫寒肅、大將公孫陽和那風度翩翩的謀士陳宮。

命近衛軍退下後,徐朗淺笑著說:“世民是不是接到情報了?”

突厥頡利可汗欽敬地說:“徐將軍果有駭人本領,劉武周真個要馬上趕返定陽,不知將軍使了什麼足智多謀呢?”

徐朗避而不答說:“些微小事,不值得一提,隻不知世子是不是決定與在下共進退呢?”

突厥頡利可汗懂事地沒有尋根究底,將手遞至他身前。

徐朗伸手和他緊握了好一會,二人才齊聲開懷大笑,兩對目光緊鎖在一起,大家都知道已經達成初步合作意向。

對突厥頡利可汗來說,眼前最大的威脅,絕對不是洛陽,而是竇建德這充溢著亡突厥野心的強敵。

放開手後,突厥頡利可汗說:“這件事情我不該出麵,假如我將哥舒赫赤的五千軍馬,交與將軍全權調度,不曉得將軍是不是覺得足夠呢?”

陳宮接入說:“在下會追隨將軍,免得橫生枝節。”

徐朗大喜過望,沒想到突厥頡利可汗那麼爽脆和信任自己,高興地說:“假如是這樣,竇建德難以能保著項上人頭。”

又研究了行動的細節後,突厥頡利可汗等才作別走。

徐朗心境大佳,猛然間強烈地牽掛著妻兒和顏氏姐妹,於是離開辦公府邸,往府邸去也。

趕到府邸,羞花美娘沈秋月在議事廳接待他,說:“千雪妹她們到了城外試馬,打算明天祭天時盡展所長,我有點不好受,因此沒有陪她們去。”

徐朗關心地說:“女學士沒有事吧?”在大家麵前看起來,她僅是有點倦容。

沈秋月低著頭輕搖說:“沒事!隻是昨夜睡不好吧!”

起頭來,清澈若神的美目深深注視著他說:“我有點憂慮,昨天傍晚時我由皇宮返來,碰到洛陽來參加祭天的竇建德,客套了一下,他假扮得很神氣,真擔心他會弄出意外來。”

徐朗吃了一驚,曉得由於自己忙於收拾竇建德,將這個人忽略了。李子通曾說蘇州郡守楊軾與裴虔通有密謀,那時候並不太放在心上,究其原因,全都是由於沒有將裴虔通當是個人物,眼下給沈秋月提點,不由憂慮起來。

沈秋月說:“也許是沈秋月猜疑過重吧!有你保護世民,我還有何不安心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