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碾壓(1 / 3)

韓擒虎望往車窗外,眼裏射出悲天憫人的神色,輕輕倒吸一口氣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長期警衛北疆,和匈奴作戰,和邊塞的住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假如我棄他們而去,凶殘狠毒的匈奴人還有誰能抵擋,我怎忍心讓他們任人屠戮呢。唉!”

言下既無奈,又不勝感慨。

徐朗心裏麵感動,斬釘截鐵說:“大將軍能不能將上書皇上一事,推遲一兩天。”

韓擒虎雙目精光一閃,瞅著他說:“你似乎有點把握,究竟是怎麼妙著?”

徐朗對他是打心底生出欽佩之情,毫不遮掩將宇文化及可能是劉武周那邊的人派來顛覆的間諜一事交待出來。

韓擒虎大力抓著他肩頭,眼裏閃爍出盼望的焰芒,說:“徐朗你真行,我們就從未曾由這點入手收拾宇文化及,我還會在京都留上幾天,讓我們緊密聯係,配合上書的時間。”

二人再研究了一會後,很快分頭行事。

剛踏入李府,守尉就將他和李元霸請去與李淵見麵,秦瓊、程咬金二人徑直回後花圃休息。

李淵由長孫無忌伴著,在內院的密室接待他們,聽取了此行的彙報後,稱讚了他們一陣才說:“單雄信剛命人和我聯係,說王世充的形勢相當糟糕,他在隋庭的對手正利用疏不間親之理,在皇泰主楊侗前播弄是非,要將他排斥,皇泰主楊侗為人又優柔寡斷,有可能會被感動,因此將劉妃和世民他們兩人運返洛陽一事,刻不容緩,早日有他們兩人在楊侗身邊,王世充的地位就可穩如山嶽,甚至可坐上丞相之位,要不然連我們的盼望也破滅了。”

徐朗的血液裏依然流著被韓擒虎感動的精神狀態,愁雲密布說:“能不能拖遲幾天,看看除去宇文化及一事是不是有希望?”

李淵凝神瞧著他說:“我知徐朗巴不得將宇文化及碎屍萬段,然而這終究是個人得失,徐朗應以大局為重,眼下李唐家的命運已落在你肩頭上,稍不留神,就滅族之局。”

徐朗盤算說:“若除去了宇文化及,大隋或還有可為?”

李淵不耐煩地打斷他說:“這隻是異想天開,即使是殺了宇文化及,在隋帝這種昏君手上,楊氏依然注定是亡國之奴,繼任者也非好材料。李唐家僅有出路,就是另立門戶,才有盼望。”

徐朗低著頭不語,也明白自己因與韓擒虎一席話後,被對手忘我的偉大精神感動了。

還是李淵高明,不論感情,隻講實際收益來得眼光獨到,那是由於曆史早證明了他的想法是對的。

李淵心裏麵極寵幸這佳婿,也知自己語氣重了,聲音轉向溫和地說:“我知徐朗神機妙算,不知對送回劉妃子、世民他們兩人的事,有何頭緒呢?”

徐朗振起精神說:“眼下時間尚早,待我休息一會,就去找劉妃娘娘,一旦能勸導她,事情才有可能實現。”

李淵等仨人同一時間吃了一驚。

眼下已經是戌時了,還說時間尚早?

難道是他要半夜三更,摸入劉妃娘娘的香閨嗎?

徐朗浸在浴池裏,心境糾結到極點。

他是個極重感情的人,來到隋末時期古代第一個地方便是大隋,和隋人相處了這段時日,赴蘇州時又與隋軍相依為命,已建立了緊密的感情,下意識地將大隋視為自己的國家,盼望能為她盡一點力。

然而他又曉得即管宰掉宇文化及,大隋依然不會改變最終被李唐吞並的局麵,這種兩頭不著岸的心境,當然是使他愁思難禁。

身旁的夏瑩瑩輕聲說:“徐朗在想什麼呢?”

另一邊的碧瑤帶點醋意地說:“肯定是想著陳慧兒姐和長城公主哪!”

徐朗抱住兩個赤身裸體,粉嫩膩滑的玉人兒,想起韓擒虎勸他莫縱情酒色的告戒,無可奈何說:“和你這兩個美人在一起,怎還會想起其他女人。我僅是因今天晚上有事情去辦,不能伴你們,因此才心裏麵矛盾。”

碧瑤諒解地說:“長孫無忌剛知會了我們,徐郎安心去吧,我們二人會聽話地候著你回來,噢!忘了告知你,今天晚上我們姐妹就在檀上候著你回來。”

徐朗心叫天啊,假如每趟她們都要雨露都沾,想不酒色傷身都怕難矣。

碧瑤又激動地說:“沒想到上官驁都不是你對手,真盼望你也能挫挫那曲波惡的銳氣。”

徐朗想起花繡繡,按耐不住出麵好話打探。

碧瑤有點尷尬地低著頭說:“風聞她是封無悔那壞蛋的情人之一,你殺了封無悔,她自然恨你恨得恨之入骨了。”

徐朗心裏麵疑慮盡釋。

曲波惡對自己充溢著敵意,也可能是與此有關,而非和宇文化及有一點串通,然而肯定也有可能是別有原因。

在隋末時期,又或在二十一世紀,誰有權勢,就自有投奔之人,此乃千古不移的公理。

徐朗看看時間也快到了,朝正為浴池添加熱水的小蓮說:“給我找秦瓊和程咬金兩位大爺來。”

雨雪依然沒有消退,依然漫漫不休地灑往古城京都。

徐朗和秦瓊二人隱身暗處,注視著依然隱有燈火透出的大宅。

徐朗在秦瓊耳邊笑說:“程咬金這家夥定是心裏麵暗自生氣,那是由於我將他從有女人的溫馨被窩中抓了出來。”

秦瓊不屑一顧地說:“他敢?我警戒了他,假如太荒唐的話,就將他趕歸家去。”

徐朗心想,有秦瓊管著程咬金,這家夥想放恣也不易。

風聲響起,身手比常人迅速靈巧十倍的程咬金由牆上翻了下來,迅即來到二人隱身處,小聲說:“沒想到裏麵那麼大!我已找到劉妃娘娘的住處。”

徐朗點頭說:“我們去吧!”

仨人從暗處閃出,來到高高的圍牆下。

徐朗望往雨雪紛飛的夜空,心想這樣月黑風高,更配幹夜行勾當,誰會在這種嚴寒天氣下不躲在被窩裏,就連警衛亦須避進燃著火坑的室內去呢。

在這萬籟俱寂的夜深時分,他們就像置身在不同尋常的另一世界裏。特別徐朗想起即可見到的美眉,心頭既激動又過癮。

徐朗謹慎體味著這奇異的精神狀態,隨著程咬金敏捷爬過高高的圍牆,來到了莊院之內。

裏麵平房連綿,讓人很難明明白白,也使人沒想到以李世民的戴罪之人身份,怎麼會竟占用了那麼大的地方。

他們落腳處是個長方形的露天院子,對著高高的圍牆是一列平房,看起來是下人居住的地方。

程咬金展開身法,好像自己家一樣的在前引路,一口氣越過數重屋宇,到了一個園林之內,花木池沼,假山亭榭,相當不錯。

程咬金指著園林另一邊一座透出燈光的兩層樓房說:“我方才竊聽婢女說話,劉妃娘娘應是住在那裏,卻不知是那個房間?”

秦瓊細察環境說:“我們就在此處為你配合放哨,假如見形勢不對,程咬金會扮鳥叫知會你。”

徐朗點頭同意,往樓房潛去,找了個沒有燈光透出的窗戶,看過不是難事後,閃了入去。

這是個小廳堂樣子的地方。

躡足到了往外去的木門,貼上耳朵,聽得外麵無人的時候,推門而出。

外麵是一條走廊,一端通往外廳,另一端是通往樓上的梯階。

屋內靜悄無聲,看起來下人們早進了夢鄉。

這個打算還未完,梯頂處足音響起。

徐朗忙躲回門內,詭異怎麼會那麼晚還有人未休息。

足音來到門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