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大半夜不睡覺來這裏做什麼!!!”嗡裏嗡氣的聲音根本算不上友好很凶,粗獷的帶著濃濃的血腥。
“是我呀!”輕快的熟悉的聲音從對麵一人身上傳出。
屠夫一聽臉上神色驟變,臉上的肉層層擠作一團,說不上的詭異。憤怒?惱怒?生氣?不理解?糾結?
身形幾度的膨脹,卻瞧著那慢慢靠近的人,那臉越發清晰幹淨的眼,臉上帶著雀躍,那對眸子亮晶晶的看著自己瞧著很是高興的樣子。
屠夫生生的把自己的負麵情緒壓了下去隻是聲音沙啞難聽:“我討厭不遵守規矩的人。”
屠夫盯著他,眼睛緩緩淌著血,這些血流進肉層裏說不上的膩。
病人不得隨意出房間。
七點以後準時睡覺。
不得在放風之外的時間裏在醫院隨意閑逛。
屠夫看著對麵停下的兩人,目光僵硬的轉向樅欞:“樅欞醫生醫院的規矩你不會不知道吧……”陰惻惻的聲音讓人脊背發涼。
“不要生氣嘛…”兔星識躲在樅欞身後揪著他的大褂探頭出來小心的看他:“我在病房裏呆的快無聊瘋了,他們都不讓我出去玩我都拿頭撞牆的了樅欞醫生才答應帶我出來的,也不是用病人的身份是醫生的助理哦。樅欞醫生要上來揪這個家夥。”
兔星識小心翼翼可憐兮兮,聲音軟乎乎的,帶著瑟縮和害怕,伸出手小心的指了指地麵上被自己丟下的還剩了一口氣的家夥,血糊糊的。
屠夫看過去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他要找的那隻小老鼠。
“樅欞醫生這不在你的業務範圍內吧……”屠夫目光盯他盯的很死。
“是不在的,但是這家夥有天晚上碰上樅欞醫生朝醫生吐了口痰……”兔星識反應的極快。
屠夫冷哼了一聲:“把他交給我,然後回去再有下次你們明天都會出現在餐盤上。”
兔星識眨巴眨巴眼:“知道了,不會了。”說完揪了一下樅欞,樅欞看他,他就眨眼可勁眨拉著他的褂子往地上的人的方向拽。
樅欞抬手那地上還剩一口氣的人的脖子上就纏上了一團濃霧,拎起來收緊手掌在丟向屠夫的瞬間使勁,甩到對方腳邊時那人已經咽氣了。
“我帶他回去了。”樅欞開口說完便帶著兔星識轉身要走。
“等等!”屠夫突然發聲,並且冷了。
“怎麼了嘛?先生,不要那麼凶嘛!”兔星識下意識就抓住了樅欞的手臂,不讓他轉身自己倒是躲到他身前探腦袋小心的往後看屠夫。
很大一坨,在走廊裏顯得長廊特別窄。綠光印在他臉上,一部分綠的森森一部分掩在陰影裏。軀體大部分在黑暗中,壓抑又驚悚。
兔星識無辜的看他,抿著唇眼裏蘊上水霧像是要被嚇哭了。
他的心髒不受控製的在加快,渾身都繃了起來,不止是因為視覺衝擊還有來自藍級初階的壓力。
“四樓閑人免進,你們不知道嗎!?”他幾乎是從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帶著陣陣的腥,他像是在壓抑呼吸重的跟拖拉機一樣。
“我們也不閑啊……”兔星識渾身一顫眼淚珠子就啪嗒啪嗒落了。
“…沒有下次了…”對方艱難著。
“嗯嗯…”兔星識抽泣著點頭立刻拉著樅欞走,拽著他的手腕按正常速度走,等離開他的視線,兔星識就拉著樅欞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