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姐，你確定你是在笑？”
對麵的攝影小哥一邊用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瞅著桑槿，一邊瞅著手裏的照片，
照片中，一個黑發白膚的少女麵無表情的看著鏡頭，模樣確實是十分精致漂亮……可是麵上略帶抽搐的嘴角以及空洞的眼神，讓整張照片顯得有些詭異和滑稽。
而桑槿端坐在座位上，聽到攝影小哥的提問，生硬開口，“我確定。”
“你確定？”
“我確定。”
“你……真的確定？”
“我真的確定。”
“……”
攝影小哥差點給對麵的少女跪了。
不是，誰家好人家笑是麵無表情啊！
看著少女認真的模樣和篤定的眼神，攝影小哥絲毫不懷疑，要不是攝影係統在一旁頻頻提示照片出錯，他真的就懷疑自己看錯了。
“要不……你重新照一張？”
瞅著少女一副麵無表情且不太好惹的臉，攝影小哥小心提問。
如今M國的科技高度發達，人們的衣食住行都被中央核心科技圍繞。
像拍照這樣簡單的活，大部分的人都會選擇中央係統的分樞進行，隻要動一動手指，笑一笑，照片就會自動生成。
又方便又快捷。
而攝影小哥口中說的照片，與其說是照片，不如說是M國居民的身份證，每個人的個人信息都儲存在這張卡上，並由幾千萬億條飄在空中的神經分樞傳送到中央核心神經係統中。
簡單來說，沒有M國的身份證，不論是高高在上的總統還是流落街頭的乞丐，全都不能正常出行。
所以在得知身份驗證出錯後，桑槿才不得不選擇到店拍照。
至於身份驗證為什麼出錯……
因為她不會笑。
沒錯，M國居民身份驗證是要微笑的。
很不幸，桑槿是一個麵癱。
你問什麼是麵癱？
你去網上隨便百度一下就知道。
簡單來說，就是不能笑不能哭，麵部神經不受控製。
但是更形象點就像桑槿這樣：
比如現在，距離她最愛的遊戲《神矚》發布時間還有三十分鍾，她必須要用身份卡綁定身份。
明明已經急得手心都出汗了，桑槿的臉上依舊麵無表情，一副超脫淡然的模樣。
看著少女嚴肅（？）的神情，攝影小哥原以為她會拒絕，沒想到少女點點頭，淡聲道，“可以。”
就……意外的好說話。
十分鍾後。
攝影店裏傳來小哥絕望的叫喊聲。
“桑小姐，要不你換個地方拍？”
十分鍾了，整整十分鍾。
麵前的少女坐在椅子上，不哭不笑，什麼表情也沒有。
他錯了。
他真的錯了。
少女的人確實很好說話，他說什麼，少女都極有耐心的配合，但是……她就是不！笑！啊！
人好說話，但她的臉卻不好說話！
桑槿看著抓狂的攝影小哥，揉了揉僵硬的臉問：“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攝影小哥撓撓頭：“隻能將你的信息傳到技術部，然後改變你的麵部數據，生成笑容。”
桑槿微微歪頭：“技術部？”
攝影小哥嗯了一聲，“現在都是由中央核心神經係統操控，要想上傳麵部數據，最好的方法是進入鏈接中央係統的分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