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妃嬪無不羨慕嫉妒,尤其是一向因為太後偏愛的淑妃更是氣得恨不得咬碎銀牙。
淑妃是太後娘娘的親侄女,容貌傾城,自小又是嬌養深閨,心高氣傲。比起穩重端莊的皇後更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鮮活,美麗,張揚,令人憐惜。
淑妃胡芊進宮本就是衝著皇後之位來的。
前期倚仗太後支持與皇帝的偏愛,日子過得順風順水。
進宮不到一年一舉得男,這讓她覺得自己離那個鳳位又近不少。
太後讓再等等,等到時機一到那個鳳位就是她的。
一直以來皇帝都不喜歡那個不解風情的皇後,怎麼突然之間就換了性?肯定有古怪。
難道是因為骨子那點血脈親情?
淑妃想來想去,隻能想到這點,看著正在地上蹣跚學步的二皇子,心想:這也是皇子啊。
翌日一早,皇帝照常穿戴好要去早朝,還召了楚夢棲進宮,估計怎麼也得要晚上才能過來。
皇後也頂著滿臉的憔悴起身梳妝,皇帝心疼:“白日裏讓嬤嬤看著彌兒,你多休息。”
皇後欲言又止,趙宮令開口:“皇後娘娘每日都要去向太後請安。”
皇帝微微蹙眉。
皇後趕緊解釋:“晨昏定省乃是妾對太後的孝道,不能輕視。”
皇帝沒有再說什麼,點點頭,叮囑她白日裏抽空好好休息。到晚間再來陪他們母子一起用晚膳。
皇後笑著應下。
目送皇帝離開,皇後渾身放鬆,身體雖然疲憊,內心還是高興的。
趙宮令笑道:“奴婢知道陛下心裏還是有娘娘的。”
皇後嘴角微微一笑:“趙宮令,找個時候還是替本宮好好謝謝何慶何喜兩師徒。今日的妝就替本宮上濃一些,遮掩疲憊之色。”
服侍完皇帝,又哄了一會鬧騰的小太子,皇後這才起身前往鶴福宮給太後請安。
因此到達的時間比平日晚近兩刻鍾。
趙宮令一臉擔憂,本來計劃向太後道個不是,說昨夜太子鬧騰得太厲害起不來。
皇後坐在鳳輦上抬頭看了看天邊的朝霞,中秋的空氣已經有微微的寒意:“該來的總會來的,無須避開。若是昨夜陛下沒有來,或許太後不會計較。可偏偏陛下來了,此時這個消息怕已經傳遍後宮。太後與淑妃怕對本宮已心生不滿,若再是招惹她們後果隻會更嚴重。所以還是小心點,大不了先受點罰讓她們舒舒心。隻要陛下心中有本宮與彌兒,再多的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趙宮令點點頭,不再言語。
太後威嚴地端坐在主座上,臉上敷著厚厚的脂粉。衣飾華麗得像是端坐香案上的菩薩,眼神少了幾分菩薩的悲憫。
皇後按照慣例請安下跪:“兒臣給太後娘娘請安,太後娘娘安泰。”
若是往時太後必定在皇後下跪前就說免禮,而今日看著皇後衣著華服緩緩下跪沒有開口。
皇後行完禮也沒有讓平身,太後隻是端起一碗茶慢慢地品起來。
皇後也挺直脊背,一言不發,垂著頭。臉上沒有任何不滿,一臉恭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