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末,倉北學院學生食堂。
“這兒呢,大力。”
孔維傑一邊盡力伸長脖子,一邊揮舞拿著筷子的手,向陳大力喊道。
雖然聲音不算太大,但是也沒有淹沒在這上千名學生就餐的食堂大廳嘈雜聲裏。
陳大力循著聲音望了過去。
孔維傑還在衝自己擺手,黑框眼鏡後麵的小眼睛滿是笑意,再稍微咧嘴一笑,微胖的臉把眼睛擠得更小。
陳大力端著餐盤剛走到孔維傑的身邊,孔維傑趕緊拿起身旁椅子上的雙肩包。
“嗬,還給我占個座啊!”
陳大力把餐盤放在桌上,坐在了剛剛騰出來的椅子上。
“中午吃飯時間人特多,我要是不給你占個座,你來了沒地兒坐了咋辦?再說了,不占上個座,老是有女生往我身旁坐,想跟我套近乎。”
孔維傑伸手推了一下眼鏡,笑眯眯地說道。
“那不是好事嘛?我看看一會兒要是真有女生過來想坐這兒,我立馬騰地方。”
陳大力邊說邊笑著輕拍了一下孔維傑肉感十足的後背。
“我是兩耳不聞感情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孔維傑說話的語氣一本正經,可麵部表情卻正經不起來。
“你是不聞感情事,一心隻想打遊戲。”
陳大力看著孔維傑放在餐盤旁邊,還在呈現遊戲畫麵的手機說道。
“就是看別人玩會兒,吃飯吃飯。”
孔維傑按了一下手機側麵按鈕,手機黑了屏。
以陳大力對孔維傑的了解,像他說的有女生跟他套近乎,再正常不過了。
兩個人從上高中就是同班同學,又同時考上了本地倉北市的一所大學——倉北學院,還是同班同學,還住同一個宿舍。
可以說是相識好幾年的好兄弟了。
隻不過兩人的家境完全不一樣,孔維傑家在倉北市的城鄉結合部,自家有兩棟五層的樓房,蓋得如旅館一樣的構造,對外出租。
到倉北市的外來打工人員不少,孔維傑家的兩棟樓幾乎都租出去了,每月收租得有幾萬塊。
在三線城市倉北,每月的這些收入可不算少了。
所以孔維傑整天笑嗬嗬的,好像從來沒有什麼可發愁的,畢業後的找工作就業,基本不怎麼考慮,大不了就是回家當包租公,就算是將來拆遷,這兩棟樓也得給不少賠償款外加房子。
家裏就他這一個兒子,所有的家業將來都是他的。
難怪有了解一些情況的女生,總愛跟孔維傑套近乎。
而陳大力的家庭狀況比孔維傑就差了太多了。
家在距離倉北市五十多公裏的農村,父母都是農民,種地為生,陳大力還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妹妹陳小華讀高中,明年高考,弟弟陳大偉剛上初中。
可想而知,陳家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還好,陳大力自從上了大學以後,下午下課之後就去兼職打零工,給自己掙個學費生活費。
三年下來,不但沒跟家裏要過錢,還能多多少少給家裏轉點錢過去,補貼一下弟弟妹妹的上學費用。
明年小華就要高考了,陳大力除了業餘時間打工掙錢,還得盡量節省,好給妹妹明年上大學添上點兒錢。
“大力,你也不能老是吃素菜啊!”
孔維傑見陳大力夾了一口餐盤裏的青椒土豆絲,不由得開口問道。
“挺好吃的。”
陳大力邊吃邊說。
“你這晚上還出去打工,不增加點兒營養哪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