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跑運動員呐?兩條腿始終跑不過四個輪子吧。”大塊頭說著伸手一指自己那輛的士車。
自己怎麼忘了這茬,這巷子前後都連著公路的,淩墨心中泛苦,但臉上卻是笑顏如花“大哥,我根你開玩笑的。”
“開玩笑,好啊。”大塊頭猙獰的笑容看得淩墨一陣心驚,“在我們拳擊界也有一個玩笑--人肉沙包!”說著揚起了那砂鍋一樣大的拳頭。
“咕咚……”淩墨喉頭幹癢,不自覺的咽了一下口水,“大哥,這玩笑一點不好笑,我把錢給你還不成嗎?”
“雙倍。”大塊頭一把將淩墨扔在地上。
淩墨連連點頭“行,行,雙倍,我家就住在對麵那條巷子……”
“呦嗬。”大塊頭打斷了淩墨的話“還真是敬業的長跑運動員啊,想盡一切方法來訓練是吧,少他媽廢話,我數到十,要是還不給錢,嘿嘿。”說著虛揮一拳,淩冽的拳風劃過淩墨的臉頰。
大漢竟然摸出了一個電子計時表,渾厚的聲音正從表裏傳出“一,二……”
淩墨快速的摸著自己全身上下,但願那人是個馬大哈,像自己一樣,錢合著衣服直接扔進洗衣機裏的。胸口的荷包,腰間的荷包……沒有,都沒有。
“八,九……”大塊頭露出興奮的表情,雙臂架在胸前,仿佛隨之準備出擊。
“十!”
“等等……”淩墨學著星爺的動作,趴在地上猛地一揮手,緊閉著眼睛,不敢看向大塊頭。
大塊頭絲毫不理會淩墨的呐喊,雙臂高舉,做出一個勝利的動作,振臂歡呼。而且還轉過身去,對著階梯下麵的人群,不斷的重複舉臂的歡呼動作。
“神經病吧?”買菜的大媽露出惡心的表情。
仿佛一盆冰涼的冷水,從頭頂澆下,將大塊頭從幻想中拉了出來,轉頭一看,哪裏還有淩墨的身影。
淩墨站在那扇熟悉的屋門前,內心極為忐忑,“小惠看到我會是什麼表現,一開始她肯定認不出來,我要怎麼說她才會相信我呐?”
“不管了。”在門前踱步良久,淩墨終於下定決心,敲響了房門。
“咚,咚……”良久,也無人開門,淩墨走向過道的窗邊,提起蘭花所在的花盆,鑰匙還在,已然有些鏽跡了。
“嘎吱。”房門似乎久無人打開了,門軸發出另人牙酸的摩擦聲,自己和小惠原來一次交了一年的房租,看來包租婆還是很有良心的。屋內已經布上了一層薄灰,顯然很久沒人住了,包租婆也沒有將房間再租出去。
屋內的一切幾乎沒有動,那灘血跡都還在,隻是暗沉發昏罷了。淩墨長舒口氣,自言自語道“開始收拾吧。”
直到日頭斜下,金黃色的光芒灑進屋內,淩墨才收拾完畢,四仰八叉的躺在客廳地板上。屋內的東西都還在,小惠什麼也沒有帶走,她的衣服,皮包,甚至那幾百塊現金。
不過這些都不是莫離在意的,真正在意的是那一對結婚戒指,“小惠是想忘了這一切嗎?可是……”莫離想到這裏,隻覺得一陣心痛,不敢在細想下去。一天的打掃讓他極為疲憊,悠悠的竟睡著了。
夢中,場景撲朔迷離,灰暗的天空,焦灼的大地,遠處還有巨獸刺耳的咆哮聲。淩墨冷靜的看著這一切,他知道自己正在夢中,但這清晰的意識難免讓他產生懷疑。
“你在嗎?”淩墨對著天空吼了一聲,然而回答他的隻有巨獸震耳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