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玉甫在宴寧出第一首詩的時候也沒有將他放在眼裏,覺得他不過是靈光乍現寫出一首不錯的詩。
當然,也有可能是宴寧之前積攢下來的成熟詩作,並沒有公開。此詩現在拿出來博得一時彩。
但此時宴寧的第二首詩出來,高下立判,而且這首詩的意境確實是厲害。
駱玉甫的神色也凝重了幾分。
好在他還有存貨。
他甩開折扇隨意又吟出了一首。“宴子欲歸時節,高樓昨夜西風。求得人間成小會,試把金尊傍菊叢,歌長粉麵紅。
斜日更穿簾幕,微涼漸入梧桐。多少襟情言不盡,寫向蠻箋曲調中。此情千萬重。”
這是一首詞,是一首《破陣子》。
這首詞一出,場內頓時一片嘩然。眾人為駱玉甫送去激烈的掌聲。
“玉甫公子這首詞意境高遠,恐怕這位宴公子要敗下陣來。”一位公子說道。
另外一位公子接著道,“那可不一定,這位宴公子我看也是才華橫溢,而且容貌還要比玉甫公子更勝一籌。”
“在他的詞沒有作出來之前,現在下定論還為時尚早。”
宴寧麵色平和,既然駱玉甫改了詞作,那他也隻能寫一首詞來迎戰。
宴子來時新社,梨花落後清明。池上碧苔三四點,葉底黃鸝一兩聲,日長飛絮輕。
巧笑東鄰女伴,采桑徑裏逢迎。疑怪昨宵春夢好,元是今朝鬥草贏,笑從雙臉生。
宴寧這首詞寫出,場內更加熱烈。
駱玉甫出了一首《破陣子》,宴寧也回了一首《破陣子》。
不僅都是詞,而且詞牌名還一樣。
這種針鋒相對的勁頭簡直將現場的熱烈程度拉到了極致。
“大哥,你是太厲害了。”魏宏圖激動地說道。
駱玉甫的臉色不太好看,因為剛才那首詞已經是他詞作中的極致之作。
想要再拿出一首詞打敗宴寧這首詞幾乎不可能。
可是他又不甘心落敗。
於是他又寫了一首詞,隻是這首詞的意境不如剛才那首。
場麵頓時就沒那麼好看了。
剛才是熱烈的掌聲,此時隻有稀稀拉拉的掌聲傳來。
駱玉甫也知道,他這首詩拿出來,已經算是自取其辱。
“我退出。”駱玉甫陰沉著臉說道。
很多人都覺得失望,畢竟他們對駱玉甫的呼聲很高。
所以,場麵有點難堪,畢竟宴寧籍籍無名,既沒有強硬的家世,也沒有豐厚的資源。
“還有沒有哪位公子出來挑戰這位宴公子的詞作?”有人喊道。
雖然這是一個自由開放的詩會,不過依然有挑頭的人在那裏主持。
大家左顧右盼,差不多一刻鍾之後,並沒有人站出來挑戰宴寧。
於是,宴寧拿到了這場詩會的首席。
之前拿到首席僅有一千兩銀子獎賞,這一次將近一萬兩。
剛才呐喊著出銀子助威的,都是現掏腰包,當場出銀子。
現在很多人都後悔了,他們中了魏宏圖的圈套。
魏宏圖之所以出銀子,是因為他有雙重保障。
一則,如果駱玉甫獲勝,他順便拍了駱家的馬屁,反正他們魏家在東安城經常拍駱家的馬屁。
如果宴寧勝了,他也算給大哥加油助威!
其他人後悔是因為他們出銀子是奔著駱玉甫做首席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