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風吹拂著濤濤海水,爺孫倆坐在日漸泛著黑色海水的海灘,看著即將落入天邊的夕陽,陷入了沉思。

“阿爹,海水越來越黑了,以後咱們還能下海捕魚嗎?再這樣下去,咱們漁村還怎麼生存下去啊。”七八歲的男孩,拉著白發蒼蒼的老人,用那童稚的眼神問道。

“哎,造孽啊,造孽,都是那幫貪婪的畜生造的孽啊,沒完沒了地往海裏排汙水,這是要毀掉大海,毀掉整個人類啊!神啊,你就顯顯靈,收了那幫造孽的家夥吧。”老人用那顫抖的聲音雙腿跪地祈禱著。

另一邊,不遠處的海麵,一艘豪華郵輪緩緩地駛過,隨著海浪的起伏,船艙裏不時傳來刺耳的蹦迪聲。

身著白色休閑服,有著修長漫畫腿的男人正站在船頭,眉宇間透露著英氣,精致的五官在斜陽的映射下棱角分明。

站在圍欄旁的白宇墨,一手端著杯子裏的紅酒,一邊看著灑在海麵上的餘暉,此刻的他正暗自觀察著船上每一來來往往的人。

因為他知道,人群裏,必定躲著想要對他下手的刺客。

自從白老爺子宣布他為白家第一繼承人後,已經先後幾次受人暗算,若不是武雪在暗地裏保護,此刻的他怕是早就屍首異處了。

但是,他在明,敵人在暗,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所以借著這次都江市所有公子哥兒的聚會,他索性就鋌而走險,要親自揪出這個屢屢想要他命的內鬼。

可不知為何,待遊輪駛到這片海域後,他就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總覺得有雙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睛在盯著自己。

隨著天色愈漸變黑,他環顧四周,突然發現隻有自己一人站在甲板上,而此時海水深處不時發出一絲絲暗綠的光。

“柏淵,你困不住我!”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及其陰寒的聲音,白宇墨以為是自己精神過於緊張導致的幻覺,一口氣幹了手裏的那杯紅酒,本想置之不理回到船艙,可那陰寒的聲音再次響起:

“怎麼,不記得我了?哈哈哈,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封印我的代價。”話音剛落,一陣妖風突起,原本還是平靜的海麵突然風浪撲卷,白宇墨由於站在船頭,隻能緊緊握住手裏的欄杆來保持平衡。

可隨著越來越大的海浪席卷而來,郵輪在浪尖上顯得渺小無比,剛剛還沉浸在歌舞升平的其他人,此時已被嚇出了豬叫聲。

白宇墨倒是冷靜,雖然心裏也驚慌,但此刻若是失了方寸,絕對會葬身大海。

當他抬頭那一刻,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不明物狠狠撞向了他的額頭,猛然間,眼前一片漆黑,在連連的驚叫聲中,他暈了過去。

“哈哈哈,五萬年了,柏淵,你也有今天,現在的你簡直就是個廢物,我要讓這些人來給我陪葬,隻要人類的貪婪還在,我就會有無窮盡的能量可以吸收,很快,很快我就能重見天日了。”

海浪的聲音掩蓋了來自海底甕聲甕氣的怨念,郵輪內一片狼藉,四處逃竄的人此時已絕望地抱住能夠讓他們保持平衡的一切物體。

當暈厥過去的白宇墨即將要被下一個海浪拍到海裏去的那一刻,突然,一切不知被何來的一股神秘力量靜止住了。

隻見雙眼緊閉的他,額頭上的一股熱血流過眉心處時,一股淺藍色的光由淺到強從眉心緩緩湧出,片刻功夫一陣刺眼的白光從白宇墨的身上噴射而出,他被一陣強大的力量托舉到半空中。

隨著一陣炸耳的雷聲響起,白宇墨突然睜開了眼睛,眼裏的一陣金光讓海底的甕聲怪物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什,什麼!你居然還有神識!”

話音剛落,隻見白宇墨單手一揮,一股無形之力頓時衝入海底,甕生怪物隨之一聲慘叫,海麵立刻恢複了平靜。

站在沙灘上目睹這一切的男孩,被老爺子緊緊捂住了嘴巴,自己也極力克服著心裏的恐懼。

待海麵風平浪靜後,白宇墨像是泄了氣的的氣球,渾身癱軟地垂直落入海裏,可神奇的是,他被一層氣體包圍著,緩緩推送到了海灘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