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昊來到杏子林時,發現這裏已經是人山人海,也擠不進去,沒辦法張昊隻能往回走,來到人少的地方張昊手掐劍訣,隨後往空中一躍,木劍飛到他的腳下,他駕起劍光往丐幫大會上空飛去。
卻看到了馬夫人出場的一幕,兩名健漢抬著,快步如飛,來到林中一放,揭開了轎帷,轎中緩步走出一個全身縞素的少婦。那少婦低下了頭,向喬峰盈盈拜了下去,說道:“未亡人馬門溫氏,參見幫主。”
喬峰還了一禮隨即說道:“嫂嫂,有禮!”
馬夫人道:“先夫不幸亡故,多承幫主及眾位伯伯叔叔照料喪事,未亡人衷心銘感。”她話聲極是清脆,聽來年紀甚輕,隻是她始終眼望地下,見不到她的容貌。
喬峰料想馬夫人必是發見了丈夫亡故的重大線索,這才親身趕到,但幫中之事她不先稟報幫主,卻卻尋徐長老知鐵麵判官作主,其中實是大有蹊蹺,回頭向執法長老白世鏡望去。白世鏡也正向他瞧來。兩人的目光之中都充滿了異樣神色。
喬峰先接外客,再論本幫事務,向單正道:“單老前輩,太行山衝霄洞譚氏伉儷,不知是否素識?”單正抱拳道:“久仰譚氏伉儷的威名,幸會,幸會。”喬峰道:“譚老爺子,這一位前輩,請你給在下引見,以免失了禮數。”
譚公尚未答話,那騎驢客搶著說道:“我姓雙,名歪,外號叫作’鐵屁股判官’。”
鐵麵判官單正涵養再好,到這地步也不禁怒氣上衝,心想:“我姓單,你就姓雙,我叫正,你就叫歪,這不是衝著我來麼?”正待發作,譚婆卻道:“單老爺子,你莫聽趙錢孫隨口胡謅,這人是個癲子,跟他當不得真的。”
喬峰便緩緩說道:“眾位,此間並無座位,隻好隨意在地下坐了。”喬峰見眾人分別坐好隨即對著眾人說道:“一日之間,能會見這麼多江湖前輩高人,是晚輩榮幸之至。不知諸位前輩到此,有何見教?”
單正道:“喬幫主,貴幫是江湖上第一大幫,數百年以來俠名傳播天下,武林中提起丐幫二字,誰都十分敬重,我單某向來也是極為佩服的。”喬峰連忙道:“不敢!單前輩嚴重了。”
趙錢孫也接口道:“喬幫主,貴幫是江湖上第一大幫,數百年來俠名傳播天下,武林中提起丐幫二字,誰都十分敬重,我雙某向來也是極為佩服。”他這番話和單正說的一模一樣,就是將“單某”的“單”字改成了“雙”字。
喬峰知道武林中這些前輩高人大都有副稀奇古怪的脾氣,這趙錢孫處處跟單正挑眼,不知為了何事,自己總之雙方都不得罪就是,於是也跟著說了句:“不敢!前輩嚴重了。”
單正微微一笑,向大兒子單伯山道:“伯山,餘下來的話,你跟喬幫主說。旁人若要學我兒子,盡管學個十足便是。”
眾人聽了,都不禁打個哈哈,心想這鐵麵判官道貌岸然,倒也陰損得緊,趙錢孫倘若再跟著單伯山學嘴學舌,那就變成學做他兒子了。
不料趙錢孫說道:”伯山,餘下來的話,你跟喬幫主說。旁人若要學我兒子,盡管學個十足便是。”這麼一來,反給他討了便宜去,認了是單伯山的父親。
單正最小的兒子單小山火氣最猛,大聲罵道:“格老資的,你這是活得不耐煩了。”
趙錢孫自言自語:“他姥姥,這種窩囊兒子,生四個已經太多,第五個實在不必再生,嘿嘿,也不知是不是親生的。”
聽他這般公然挑釁,單正便是泥人也有土性兒,轉頭向趙錢孫道:“咱們在丐幫是客,爭鬧起來,那是不給主人麵子,待此間事了之後,單某自當領教閣下的高招。伯山,你自管說罷!”
趙錢孫又學著他道:“咱們在丐幫是客,爭鬧起來,那是不給主人麵子,待此間事了之後,自當再來領教閣下的高招。伯山,老子叫你說,你自管說罷!”
徐長老咳嗽一聲緩緩說道:“今日是處理馬副幫主之死一事,馬夫人,你從頭說起。”
那馬夫人一直垂手低頭,一直緩緩哭泣,聽到徐長老的話,緩緩抬起頭來對著眾人說道:“先夫不幸身故,小女子隻有自怨命苦,更悲未替先夫產下一男半女,接續馬氏香火……”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但語言清脆,話中略帶嗚咽,微微啜泣。杏林中無數英豪,心中均感難過。隻聽她繼續道:“小女子殮葬亡夫之後,在收拾遺物時,在他收藏拳經之處,見到一封用火漆密密封固的書信。封皮上寫到若壽終正寢,此信立即焚化,拆視者即為毀餘遺體,令九泉不安。若死於非命,此信立即交給本幫諸長老一同拆閱,事關重大,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