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熠星望著石凱那雙通紅的眼睛,心中不免還是泛起一陣心疼。他輕輕歎了口氣,上前拍了拍石凱的肩膀,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凱凱,事情已經發生,我們要做的是先盡快解決它,最起碼找到九洲,讓他平安回來。明明就是太著急了,你別介意。”
石凱搖搖頭:“我知道,沒事的。”
蒲熠星舉著羅予彤拿來檔案袋,皺著眉看了很久,隨後當著所有人麵說道:“由於案情出現新的情況,石凱移送檢察院時間暫緩,人暫時由特別行動組看押,等唐九洲平安歸隊再行移送檢察院。”
眾人聽到蒲熠星的話,全都呆立在地上,齊思鈞顧不上許多:“蒲熠星,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小齊…我沒瘋,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他直接跨過師父讓移送凱凱還讓我親自移送,怎麼看我都覺得有問題…這件事,聽我的,上邊如果問,出了事我負責!”說完蒲熠星看了看身邊的石凱,“走吧,先回行動組,咱們再把詳細情況再梳理一遍,九洲還等著你呢。”蒲熠星邊說邊解開手銬,動作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石凱有些怔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蒲熠星…你…”
他知道這麼做自己會有什麼後果,可是他不敢把石凱交出去,葉局長直接跨過撒局要求移送石凱還是讓自己親自移送。這個事在蒲熠星看來,怎麼都不合理。蒲熠星不知道的怎麼,他心裏特別惶恐不安,好像他一旦他把石凱交出去,石凱就回不來了一般,現在文韜剛有一點消息,九洲就失蹤了,石凱萬一……他不敢賭。
而另一邊,黃子弘凡的“苦盡”又發作了,黃子弘凡的“苦盡”一次又一次如潮水般洶湧而來,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仿佛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在被無形的火焰灼燒,又似冰冷的寒風穿透了骨髓。他緊咬牙關,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臉色蒼白得如同冬日初雪覆蓋下的山巒。黃子弘凡看著屋子的天花板隻是輕輕搖了搖頭,可是這一次“苦盡”仿佛比之前每一次都更疼都更難捱,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住幾次,最疼的時候他竟有那麼一刻希望自己不要再醒過來,那樣也就不會在疼了,可是“苦盡”最大的特點就是讓人在極致的痛苦時還能保持絕對的清醒。
“怎麼,是沒見過“苦盡”發作的樣子嗎?要殺我現在可是你最好的時機。”他的聲音雖輕,卻又有充滿著不甘的嘲諷。
又一次疼痛襲來,黃子弘凡顧不上再理會靠在門邊正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的曹恩齊,而是緊緊蜷縮在床上,閉上眼睛,嚐試著用深呼吸來平複體內翻湧的痛苦。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與命運抗爭,每一次心跳都在告訴自己,至少現在還活著。
就在這時,曹恩齊的聲音從門口響起:“趁人之危不是我的風格,我隻是來看看你死沒死,萬一你撐不過去,死在我的公寓,我得提前準備給你收屍不是。誒我說,我這又不是沒有“花楹”,就算沒有我也可以去找紅桃J去要“花楹”,他要不給大不了買就是了,我又不是買不起。你幹什麼非得硬撐呢?”
“不…不要。”黃子弘凡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聲音雖弱,卻異常堅定。他緩緩睜開眼,目光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曹恩齊,你我都清楚,“花楹”雖能暫時緩解“苦盡”之痛,但長時間使用會出現成癮性。我之前被郎東哲的悉心調理後,我好不容易已經擺脫了對“花楹”的依賴…”
曹恩齊聞言,臉色微變,他走近幾步,蹲下身來,把手裏的“花楹”放到了黃子弘凡伸手可及的地方,目光複雜地看著黃子弘凡:“你何必這麼固執?擺脫,真的就擺脫的了嗎?為什麼一定要脫離,現在這樣不好嗎?就算我們都隻是這龐大棋局中的一枚棋子,可有時候,妥協不也是一種生存之道,之前不會這麼痛苦。”
黃子弘凡苦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棋子又如何?至少我能決定自己該如何落子不是嗎?妥協?為什麼要妥協?我的字典裏就沒有妥協兩個字!”黃子弘凡狐疑地看著曹恩齊,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突然眼神變得狠厲,黃子弘凡瞬間起身以非常快的速度鎖住了曹恩齊的脖子:“你是誰?!曹恩齊從來不會讓我妥協,你究竟是誰?”
曹恩齊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的黃子弘凡:“黑桃J,我怎麼不是曹恩齊,我不是曹恩齊那你說我是誰?”
“曹陽光,曹恩齊的麵具戴久了摘不下來了是嗎?就算有“苦盡”的壓製,你真當我殺不了你嗎?”黃子弘凡手暗暗發力,曹恩齊隻是淺淺瞥了黃子弘凡一眼,似乎並不在意頸間逐漸收緊的力道,反而用一種深邃的眼神回望黃子弘凡,那眼神中既有熟悉也有幾分陌生甚至還有幾分不屑,反手解掉了黃子弘凡的禁錮並同時用手將黃子弘凡的脖子死死鎖住:“你最好給我乖一點…你難道不知道你已經出現“花楹”反噬的症狀,這段時間,你“花楹”的量我早就利用“超腦”進行了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