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市朝令區派出所站二十年前就已經存在。
泛黃的牆壁見證了一代人的許多,諸如事務辦理、民生糾葛、偷盜鬥毆,因為常年沒有維護修繕,充滿了年代的氣息。
“那個,石大寶同學,對嗎?”
派出所詢問室泛黃的燈光並不暗淡,身著警服的年輕男性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放緩。
眼前這個孩子坐姿因為緊張導致身體十分僵硬。
看模樣年齡不大,臉上帶著幾絲未脫的稚氣,他兩條清秀的眉毛似乎是因為不安,皺在了一起。
“是的,警官。”
他正處在變聲期,聲音聽起來有點奇怪,但從他迅速清晰的回答來看,這個孩子此時還算鎮定冷靜。
“別緊張,大寶同學。”
段瀚海的警號條一絲不苟地貼在警服胸前,蔚藍色的警服幹幹淨淨,他用手翻動文件夾,低頭看了兩眼,又問道。
“大寶同學最近不舒服嗎?”
他放緩了語氣,繼續說道。
“我們打電話問了你的班主任,她跟我們講你說最近身體一直不舒服就請了長假,是這樣的嗎?”
男孩的臉上露出一絲慌張,“沒……沒有,就是最近幾天頭有點疼。”
長條狀的LED燈管其中一條閃了閃,段瀚海笑了笑,又雙手撐在桌子上繼續地詢問。
“自9月1日起,你開始請假一直請到現在,那麼這幾天你有沒有碰到過什麼奇怪的事情?”
男孩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
“沒有,我一直呆在家裏,餓了就去小區旁的板麵店和快餐店隨便吃點。”
“那你對9月3號至7號這段時間你們小區有什麼大新聞發生嗎?”
“沒有,我們小區是個老小區了,都是些爺爺奶奶在住,每天日子都很平靜的,也就隻有大媽們晚上跳跳舞弄點音樂給小區裏添點聲。”
“行,謝謝大寶同學了,但是啊,裝病不去學校可不是個好孩子,況且你剛小升初現在學習緊的很呢。”
段瀚海簡單提醒了幾句,男孩也蹦下了椅子推開了詢問室的門朝著大廳走去。
已經有兩個人在門口等候多時,中年男子穿著黃色工裝外套,深藍色牛仔褲,踩著馬丁鞋,背閑散地倚靠著玻璃大門,胡茬看起來有些日子沒刮,寸頭上還有一道刀疤給整個人戴上了幾分凶悍。
另一人是一位老民警,一頭花白的頭發,看樣子似乎馬上就能退休了。
老民警瞪大了眼睛,他似乎腿腳不利,一瘸一拐地朝男孩走去,皺皺巴巴的警服被帶的呼呼作響。
“你這小子,還敢裝病!啊?給你膽了不是,你舅舅怎麼跟你說的,讓你好好學習,好好學習!”
男孩沒理會老民警的發言,蒙頭一路小跑,甩開了老民警,老民警在後麵仍然念叨著。
“石大寶!回來!哎!你給我回來!”
氣質凶悍的中年男子瞅了一眼路過的兩人,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
沒過一會,模樣年輕,身著警服看樣子文質彬彬的段瀚海從詢問室走了出來。
“武叔,那孩子有問題嗎?”
刁武喉結動了動,聲音低沉沙啞,“能把一個人能啃成一堆碎片,估計是食屍鬼之類的食人類玩意兒吧,怎麼想一個一米六出頭的沒異化的小孩也做不到吧。”
“那倒也是,食屍鬼的進食周期也都是一個星期一次,按理說也應該出現失蹤或者死亡的案例了,可這快半個月了,什麼玩意兒這麼能忍啊?”
段瀚海學著刁武背倚靠在了牆上,手指翻弄著厚厚的一疊文件夾,想著怎麼繼續詢問,梳理線索。
“我‘卜’了他一下。”
段瀚海瞬間扭頭看向了刁武,一臉詫異,而刁武則仍然是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
“結果怎麼樣?”
“那孩子很奇怪,但沒有問題。”一邊說著刁武拿過段瀚海手上的文件夾和筆,標注了一行字,又重新遞了回去。
段瀚海接過資料看完後也是麵露懷疑。
“家裏堆滿了書?”
“人文曆史哲學、科學自然地理、社會心理各種類型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