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了,但四處都還存在冬天的影子。
懷城位於西南方,南方的天氣都比較濕冷,雖然春天到處都是生機勃勃,周圍都能看見鮮花,但也改變不了它能使人瑟瑟發抖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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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城四中是懷城最好的一個高中,位於老城區,學校的周圍有著許多幾十年的梧桐樹整整齊齊地立在路的兩旁,學校圍牆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爬山虎,滿牆的爬山虎像一張綠色的網把學校圍繞在裏麵,隔絕了外麵的一切喧鬧。
學校裏長長的走廊連接著一棟又一棟磚紅色的教學樓,有著獨屬於南方教學樓的浪漫。四中除了環境好以外,在教學這一塊,師資力量深厚,曆史文化悠久。升學率也是全市最高,在懷城家裏有中考生都知道,隻要上了四中,那就是高考有了保障。
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學校周圍的梧桐樹下都是學生的身影,有三三兩兩結隊,有獨自一人騎車,都在往學校大門走。
對於老師總說的新學期新氣象有兩種同學,第一種同學對於開學還是特別有動力,但這也僅僅是對於那些寒假作業做完且熱愛學習的同學來說。對於第二種那些寒假作業沒有做完又喜歡玩的同學,開學就是一種變相的折磨。半夜趕了幾個通宵的寒假作業,第二天還要早起去上學,畢竟誰也不想剛開學就遲到。
在懷城四中,高一還沒有分文理,所有的學生都是隨機分配,畢竟能進懷城四中的學生在中考那年成績大部分都是佼佼者,亦或者是特招生和拔尖的特長生。
高一五班,在教學樓的三樓一角,整個教室都是同學們相互吵鬧的聲音。隻有窗邊的倒數第二排沒有參與顯得格格不入。倒數第二排兩個位置,外麵的一個位置還沒有人,靠近窗戶邊坐著一個穿著冬天的校棉服的女孩。很明顯這女孩就是第二種。她臉朝著窗戶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一頭短發被她蹂躪得亂七八糟。早晨的陽光從窗外灑下長且翹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片陰影。陽光把她白皙的臉襯得潔白如玉沒有一絲瑕疵,濃密的野生眉,長且翹的睫毛,端莊秀氣的鼻子,嫣紅的嘴唇微張露出裏麵潔白的牙齒,是一個典型的濃顏係女孩,馬上就要到上課時間,但作為她同桌兼好友的許澤蘭到現在都還沒出現,這有點出乎她意料。
在距離上課時間還有幾分鍾的時候,南懷夕聽到身旁有拉凳子的聲音,感覺到旁邊有人坐下。睜開眼睛轉過頭去看,身旁的人還在努力平複呼吸,一聽這沉重呼吸聲就知道剛才跑得有多快。滿臉疑惑地問她:“你今天怎麼來得比我還要晚,這不是你的風格。”
“我弟早上醒來的時候不舒服,在家裏耽擱了一會兒”開口說話的正是南懷夕同桌兼好友。
“哦!原來如此,那你弟弟好點了嗎?”南懷夕隻知道許澤蘭有一個雙胞胎弟弟,成績很好是一個小天才。
許澤蘭低頭整理著書包點了點頭:“嗯嗯,已經沒啥問題”。
南懷夕看著身邊穿著和自己同樣的棉服女孩,披肩的長發紮成一個高高的馬尾,露出纖細白皙的後頸。
南懷夕是典型的濃顏係女孩,給人一種很強的衝擊感。那許澤蘭就是典型的南方女孩,麵容清秀,彎彎的柳葉眉顯得她氣質溫婉,沒有攻擊性給人一種很好相處的感覺。她們是兩種不同的美。
原本在低下頭整理書包的許澤蘭察覺到南懷夕的視線,抬頭去看她,一眼就看見她眼下明晃晃的黑眼圈一臉驚訝地問她:“你是昨天晚上是去做賊了嗎?黑眼圈怎麼這麼重,怕是一尺多厚粉都遮不住哦!”看著南懷夕白皙臉上的黑眼圈,眼睛裏的紅血絲,亂七八糟的短發。要不是還有一張臉可以看,走在路上一定會被認為是有點毛病。許澤蘭很了解她,知道她的脾性,看著她這樣,立馬就想到她是為幹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才會故意給她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