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鶴林不怎麼花錢,最多也就是買買書,他將多餘的錢交給給李媛兒,也隻得了叫他存好的回應。於是他的錢越存越,漸漸的,就對錢失去了概念,這一小袋子,其實是他隨手給瞿玉露的“零錢”。
瞿玉露給自己留了幾枚銅錢攥在手裏,隨後便將剩下所有的錢都遞給了人販子:“我是來選貨的。”
人販子見著錢,態度鬆泛不少,趕緊撒了手笑眯眯地把錢收下:“哎呀,原來是誤會呀。小客官,這裏可有您入眼的?”
“他。”瞿玉露指著方才曾與自己搭話的孩子。
“好好好。二七,還不趕緊出來!”
名喚二七的小孩爬出籠子,有些拘束的跟在瞿玉露身後。
“剩下的錢,還夠再買一個對吧?”
人販子掂了掂錢袋:“還夠買個女娃。”
“那我可得好好挑挑,”瞿玉露一邊說,一邊將半掩著的籠子一一打開:“這個太瘦了,不行;這個模樣不錯,不過這麼呆,一看就不機靈,不行;這個嘛……”
正說著,瞿玉露悄悄給二七使了個眼色。這二七也是個機靈的,立刻會意,開始給籠子裏的小孩們比手勢。
人販子似覺出異樣,眼色一變,走向身後的架子。
“小客官,我這邊還有不少好寶貝,不如你來掌掌眼?”
瞿玉露倒是真迎了上去,確保已將二七護在身後才開口喝道:“跑!”
說時遲,那時快,在籠子裏的娃娃們傾巢逃出的同時,人販字手裏的鞭子也已甩了過來。瞿玉露正要施輕功躲開,沒曾想跟前突然閃過一個身影——二七。
“你趕緊走!”
瞿玉露一把推開二七,自己抬手受下鞭刑,不過這一鞭她可不白挨,隻見她眼神一變,竟已反手握住了鞭身,再狠狠一甩,居然將那人販子甩脫了去。
動靜太大,聚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瞿玉露看向二七,恨鐵不成鋼。
“不想把我害死,就趕緊給我滾!”
人販子暈頭轉向地爬起,趕緊從身上掏出匕刃,嚇得圍觀的人都退開數米。
“你個小雜種……也成,懂武功的女娃娃可是新鮮貨,能賣個好價錢……”
瞿玉露以繳獲的鞭子當武器,絲毫沒有畏懼的模樣:“我會的可不少,這武功嘛,隻是我最不拿手的一種。”
“年紀不大,口氣不小!”
人販子見眾人都在嘲笑他,一時羞憤,提起利刃就要衝向瞿玉露。
瞿玉露揚唇一笑,舉起鞭子就是奮力一甩,不僅把那人販字手中的匕首給震落在地,還用鞭尾狠狠抽了對方一巴掌。
“奸商,你拿這鞭子抽他們時,可曾想過今日阿?”
瞿玉露的手臂上還有方才被鞭子抽打的血痕,隻一次,便已皮開肉綻,很是可怖,她實在不敢想象那幫孩子究竟是如何熬過來的。如今傷口表皮疼痛難忍,瞿玉露仔細看向長鞭才發現,這鞭子表麵竟還浮著一層辣油,好狠毒的心!
瞿玉露越想越氣,抬手又是一鞭。
八歲女娃像耍猴般,拿著鞭子追著人販子滿街的抽,這畫麵太過稀奇,一些不明所以的路人們還以為這是在耍什麼雜技,竟開始有人朝著兩人扔起了銅錢。
“好哇!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好身手!”
“這演得可真好,看得我都覺得疼。”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瞿玉露見二七等人已經遠走,也不打算再多糾纏,不料這人販子卻非要送死,舉著不知何時拾回的小刀又衝了過來。人實在太多,瞿玉露雖險險躲過攻擊,那收不住的刀竟直直就要紮向周圍的無辜人。
千鈞一發之際,她用鞭子纏住人販子的脖子,將人一把拽到自己跟前,接著搶過小刀,恨恨地擦著對方的耳朵捅了下去。
“啊啊啊——”
未見傷口,人販子卻被嚇得發出滔天慘叫。
不論是圍觀者還是人販子,皆被這小姑娘的氣勢所震懾。
瞿玉露緩緩起身,憤恨地俯視著麵前的人販子。
“聽著!你這張醜臉姑奶奶我記下了,日後若再見你行此等喪良心的買賣——我見一次搗一次,而你——我見一次抽一次,聽清了?”
人販子沒有回答,瞿玉露當即對著他的臉就是一腳。人販子被踢向刀刃處,霎時間,耳朵被刀刃割為兩半,開始不停滲血。
真正痛極時,卻連叫都不敢叫出聲來。
人群中傳來驚呼,瞿玉露卻不以為意。
“可、聽、清、了?”
人販子痛哭流涕地捂住耳朵,不停點頭。
“聽……聽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