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一開始走的是寬敞的大馬路,慢慢的變成了水泥路,最後變成了土路。就這樣在土路上顛簸了四個多小時,車停了。
“前麵車沒法走了,我們得步行。”
就這樣,打著手電,我們在一條小道上慢慢的走著。
走了兩個多小時,天開始破曉了,慢慢的亮了。
這時我積壓的怒火徹底爆發了,我喊住了她,大喊道:“這到底是去哪?走了那麼久還不到,不走了,不走了。”
她笑著問我:“真不走了?”
“不走了,不走了,說不走了,就不走了。”
她轉到我身後,拿住我的右手,扣到背後,像押犯人似的押著我走。
“你太不講理了,太霸道了!”我反抗說。
“姐我就是霸道,就是不講理,你能把我怎麼樣?誰讓姐比你的功夫好。”
我隻要一走慢,她把我的手往上一提,我一疼乖乖的走快了。
這樣押著我走了半個多小時,我手已經酸疼了,趕緊求饒:“冷月姐,我服了,我走還不行嗎?你放了我吧!”
她嗬嗬的笑著說:“喲!堂堂的聶大堂主也會求饒?”
“會,會,冷月姐姐,趕緊放了我吧!”
她笑著說聲好,便鬆開了我。
我趕緊揉揉右手腕子。這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我們在黃土高原的一條小道上,慢慢的走著。
“冷月姐姐,我們這還得走多久?”我追上她問。
“到了!看!”她指著前麵一座土丘說:“那就是,就那!”
我朝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一望無際盡是高高低低的土丘,土的本色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金黃,麵前聳立的這個土丘不大不小,但卻光禿禿的不覆一物,土丘下麵有一片較大空地,空地上雜亂堆著一些東西,一麵土牆被挖了兩個窯洞,窯洞前麵有顆小樹。
“那窯洞就是嗎?”
“對!就是那。”
看見了目的地,心裏瞬間高興了,折騰了那麼久,總算到了。
可望山跑死馬,看著近,實際還是很遠,而且還沒有直道,都是彎路。我們順著這小路,繞過來繞過去,又走了將近一個小時。
總算到了窯洞了。冷月往右邊的一個窯洞跑過去,我趕緊也跑了進去。
一進屋,看見一個身穿長袍的老翁,盤著雙腿在蒲團上打坐。
“月兒拜見師父!”冷月趕緊跪下磕了三個頭。
她這一舉動,也弄得我趕緊跪下,磕了三頭。
“是月兒啊!起來吧!”老翁睜開惺忪的睡眼。
“這就是冷月的師父啊!”我站起來,看見這老翁發如銀絲,麵如枯榆,垂垂老矣!猜想年紀沒有九十也不會低於八十。又看了一下他住的窯洞,這個地方不僅小而且極為簡陋,最裏麵是張土炕,炕上麵隻有一條破被褥,緊挨著炕有個破桌子,桌子上供著一尊天師像,擺著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對著炕的一麵土牆上掛著一些零用的東西,屋中僅此而已。
“月兒,你一別有九年了吧!”老翁嗓子裏像卡根刺,說的話音怪裏怪氣。
“師父記性真好,剛好九年!”冷月嫣然一笑。
“這次來,有事麼?”
“有!今天不是師父的一百大壽麼!我來就是給您祝壽啊!。”
我一聽驚訝的合不住嘴,實在想不到這老翁已經一百歲了,我說冷月怎麼一刻不歇,原來就是為了趕在她師父的壽辰之日。
又聽她接著說:“還有就是想再陪您一段日子,畢竟和師父一別,已過九年,九年裏時常想念,今天終於再見到師父了。”冷月從兜裏掏出一封信遞給老翁,又說道:“舅舅在家也時常念起您,他托我向您問候,並說有機會一定親自過來拜見師父,他還捎過來一封信給您。”
老翁拆開了信,仔細的看了看,又細細的打量了我,指著我問:“你就是信上所說有緣人?”
我被他問糊塗了,慌裏慌張的點了點頭。
老頭捋了捋銀須,喟然長歎:“我已到垂暮,即將仙去,什麼有緣人也不會再收了。”
老翁把信舉著,示意遞給我。我趕緊接了過來,看見上麵寫著:一絕大師,一別廿年有餘,別來無恙?常恨與大師隔山重重,隔路迢迢,不能常侍左右,今月兒替吾前來探望,特略備薄禮,望乞笑納!更領有緣人前來,求大師不吝賜教,指點一二,不勝惶恐。隆祝大師壽比青鬆,歲爭日月。
我才明白,彪哥讓我過來,是想讓我拜這個老翁一絕大師為師啊!可他那麼大年齡了,能教我啥。
冷月也接過信看了,看完似乎也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她笑著說:“師父身體康健,定能與日月爭壽。”
老翁一絕大師笑了笑說:“月兒嘴甜,但我心已決,你們還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