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婕妤繼續說道:“宮宴那日,皇後說也讓人來請了曉蘭姐姐,隻是姐姐這幾日鮮少在宮中,不知在忙何事,恭妃就在一旁說,姐姐如今日日往宮外跑,許是被外麵的花花草草迷了眼,”安婕妤說著,情緒也越發激動了幾分:“我聽著恭妃的意思是要給曉蘭姐姐潑汙水,氣不過,就解釋了一句,曉蘭姐姐是去和趙大人之孫學練輕功,才沒有做些不相幹的事!”

曉蘭聽到這裏,不禁扶額,這個安婕妤,雖說是出於好心,但未免也太實在了些,此話一出,被別有用心之人拿來做些文章還不容易。

安婕妤見曉蘭的神情,低頭小聲道:“其實說出來後,我也覺得有些不妥……對不起曉蘭姐姐,是我一時被氣昏了頭,多話了。”

曉蘭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你也是出於好意,隻是這宮中人言可畏,以後說話還是要多留心。”

心中疑惑已經掃清,曉蘭便欲起身告辭:“安妹妹身子不適,今日就不多打擾了,我……”

“曉蘭姐姐,恭妃為人並不正派,姐姐和她不宜走得太近!”安婕妤突然拉住曉蘭的手道:“姐姐出宮學練輕功一事,能夠這麼快就傳的走了樣,甚至傳到皇上那裏,一定也是恭妃有意為之!”

曉蘭看著安婕妤篤定的眼神,不免疑惑:“那日宮宴,嬪妃們都聽聞了我出宮的緣由,口口相傳事情難免走樣,安妹妹為何認定就是恭妃做的?”

安婕妤示意曉蘭坐下,又命婢女新上了一壺茶,壓低聲音道:“曉蘭姐姐可知,周貴妃為何貴為貴妃,卻在宮中不甚得寵,甚至連交好的嬪妃都沒有?”

“我聽聞,是因為周貴妃為人孤傲,不喜與人往來。”曉蘭道。

“若當真如此,周貴妃又怎會與我一個低位份的婕妤往來?”

聽聞安婕妤如此說,曉蘭突然覺得確實有些奇怪,於是探尋的看向安婕妤,等著她繼續說。

“是恭妃!曉蘭姐姐怕是不知道,恭妃和周貴妃本是最早入宮的那批嬪妃中,最為要好的,但周貴妃因容貌出眾,家世顯赫,位份很快得到晉升,恭妃就看不過了,明麵上還和周貴妃交好,但背地裏四處散播周貴妃為人高傲,不近人情的說法,讓後入宮的嬪妃都不敢輕易接近周貴妃,慢慢的,周貴妃常常獨來獨往,更是做實了傳言。”

“那……為何皇上也不是很寵愛周貴妃?”曉蘭還是有些想不通。

安婕妤喝了口茶水,繼續道:“恭妃善討張太後的歡心,日日在張太後身邊說貴妃的壞話,張太後本就因貴妃桀驁不喜貴妃,聽了讒言越發如此,皇上向來以孝為先,自然也不敢對周貴妃太上心。”

見曉蘭沉默了半晌,似是在思量著什麼,安婕妤又補充道:“恭妃最喜歡和皇上麵前得臉的交好,但背地裏卻散布流言詆毀對方,旁人隻覺恭妃熱情大度,而與恭妃走得近的嬪妃最後卻都是一身髒水漸失聖寵,這就是恭妃讓自己聖寵不衰的原因。”

看得出安婕妤確實對恭妃厭惡至極,曉蘭和緩一笑,拉著安婕妤的手,道:“謝謝安妹妹好心提醒,我定會多多留心。”

又說了幾句照看好身子之類的話,曉蘭便帶著糖心安雅離了啟祥宮,見曉蘭前行的方向不是雲汀宮,糖心不免疑惑道:“蘭姐姐,咱們不回嗎?”

曉蘭從鼻孔擠出一聲笑,道:“咱們去長春宮。”

糖心更加疑惑了:“安婕妤才讓咱們不要和恭妃走得太近,怎麼蘭姐姐就要跑去恭妃娘娘那裏?”

“蘭姐姐是想去驗證安婕妤說的話?”安雅的疑問直接回答了糖心的疑惑。

曉蘭笑著轉向安雅:“聰明!聽話不能聽片麵,多方求證,才能得到真相!”

“曉蘭姐姐在天上怕不是和陸大人一樣,做錦衣衛的吧?查案這麼厲害……”

曉蘭用手指勾了下在一旁嘟嘟囔囔的糖心的鼻尖,笑道:“是做記者的。”

“記者?是什麼呀?天上的官職嗎?”糖心困惑的看向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