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衣握緊手中的瓷碗,看著宮遠徵倔強的麵容,忍不住咳了幾聲,“遠徵這是在跟我賭氣?”
“誰跟你賭氣?我是看不慣宮子羽那個家夥。”宮遠徵被戳中心事,立刻惱羞成怒道。
“好,多謝遠徵幫我,那我休息會便走吧,正好去安慰安慰子羽哥哥……”顧南衣特意咬重了最後幾個字,果然看見宮遠徵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不準。”
“為什麼?”顧南衣佯裝疑惑不解。
“你身體還沒好,剛剛看你體溫不似正常人,是不是感染風寒了?”宮遠徵剛剛便覺得本來冰涼的手忽然間變得滾燙無比,也是有些擔憂,但是他是不可能檢查出蠱毒的。
顧南衣臉色一僵,“沒有,是我現在有點熱。”
是她忘記了半月之蠅這一茬,想到這裏,她慢慢坐起身,“遠徵,最近我覺得我有些肝火旺盛,燥熱不已,有沒有一些寒性的藥材供我服用?”
“肝火旺盛……倒是有幾株大寒之物,隻是……阿姐切記不能多吃。”宮遠徵不疑有他,立刻去拿了藥材。
“自然。”顧南衣語氣柔弱,眸底的暗色深沉,最近半月之蠅越發鎮不住了,還是需要些寒茶的。
待她拿好藥包,顧南衣本想立刻離開,但卻聽見宮遠徵的佩刀出鞘,她目光焦急的看向對麵,一襲白裙提著燈籠的上官淺眼含淚花,模樣極其可憐,而宮遠徵的刀就直直的指在她的脖頸前一分。
“你是何人?”宮遠徵眯了眯眼,語氣狠厲。
“上官淺。”她眨了眨眼,淚珠順勢滾落,手中的燈籠也掉在地上。
“新娘?”宮遠徵的唇角勾起笑容,一隻手護著顧南衣。
“嗯,新娘。”上官淺聲音嬌柔道。
“你不該來這裏。”宮遠徵卻不買賬,眸子直勾勾盯著她。
“在我看來,新上任的執刃宮子羽,根本不配,真正有資格當執刃的,是宮二先生,宮尚角。”上官淺抬了抬下巴,目光不著痕跡的瞟了一眼假裝害怕的顧南衣,
顧南衣皺了皺眉,她演戲給誰看?莫非……宮尚角提前回來了?
這般想著,她看了看四周,果然看見牆角後一片黑色的衣角,她眼眸微動,接著便聽見宮尚角開了口,“你很了解我嗎?”
上官淺聽見這話,目光瞬間變得溫柔如水的看著宮尚角,表情也越發令人憐惜。
顧南衣盈盈一拜,“尚角哥哥,你回來了。”
宮尚角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顧南衣理了理淩亂的衣裳,很識時務的開口道,“上官姑娘,你們聊,我就先告退了。”
說著,她不顧宮遠徵欲言又止的挽留,慢慢朝著羽宮的方向走去,心中卻一直在想著,唉,上官淺這個人吧,有點小聰明,甚至能說,很有當刺客的潛質,冷靜理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是怕她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走到羽宮門口,便看見宮子羽落寞的坐在台階上,一旁是默不作聲的霧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