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選擇活下去，就要好好保護三皇子，你也隻有這個選擇了。”軒離把裝滿玉米粥的碗推到榭明麵前。
榭明連忙端起來喝了幾大口，粥的溫度不燙不涼，入口剛剛好。
榭明抬頭看著那個沒有臉的人：“還有上次那個餅嗎？”
軒離沒拒絕，轉頭去廚房拿了張餅：“慢慢吃，不夠再說。”
榭明沒有回答，饑腸轆轆的他隻顧著吃，至少要吃飽，吃飽才有力氣。
所以那之後，榭明沒有什麼時候不慶幸他那日選擇吃的很飽，沒日沒夜的高強度訓練，練完刀劍練暗器，練暗夜裏的眼神，後來那些日子，吃飯的時間很少，吃的慢些吃不飽，吃的快些容易梗著自己。
他們常常出任務，簡單的就是傳個信，追殺個人，查探個消息，難些的不光是行動時，行動前就會有危險，或者是哪怕完成了，稍微不注意留下些什麼把柄，就是一頓不可避免的懲罰。
榭明隻在剛到府中時聽過三皇子周圍人的談話，第二次是在守夜時，偶然間聽見幾人討論著，三皇子殺人不眨眼，折磨人的法子多得很，可榭明毫不在意，亂世之中，誰能保證自己潔白一世呢。
真正見識到三皇子的折磨人法子的那日，他跪在戒律堂中，身著一件裏衣，麵前的人抬起鞭子就是好幾下，用盡了力氣，血液滲過衣服布料，形成幾道血痕。
榭明一聲不吭。
又是好幾鞭，說實話，粗糙的鞭子帶著刺打在身上的感覺並不好受，小十下下來，已經有些眼冒金星。
噠噠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來人如同被嗆到般咳嗽聲：“三皇子來了，舫一你先退到一邊吧。”
來人走的很快，三步做一步的走到他跟前，抬腳就踹上他的胸口：“做什麼呢？！你放跑了一個刺客！一個異國刺客！他要是藏有要傳遞出去的密信呢？出了事，你擔得起責任嗎？！”
榭明被踹的悶哼一聲，聽見這樣說，他俯下身做跪拜之姿：“屬下罪大惡極，甘願受罰。”
“嗬，你也知道你罪大惡極？甘願受罰？那我要你死，你去死嗎？”
“屬下領旨。”榭明看向舫一，示意他把劍或者匕首遞給自己。
舫一慌亂的看向三皇子，可三皇子沒有動作，好似真的要榭明去死一般，舫一哪怕再心痛，也隻能摘下腰間的匕首，雙手遞給榭明。
暗衛隻能這樣，命是被主子續下去的，主子要他們死，他們什麼話都不能說。
落葉歸根，榭明抬手取下臉上的麵具，輕輕放在三皇子腳下，隨後用盡力氣將匕首戳向心髒，在即將觸碰之際，匕首被踢向角落，抬頭對上那雙沒有五官的臉，雖然看不見，可感受到了他的氣憤。
“舫一。”
“加鞭二十，肋骨三根，水牢三日。”
“屬下領命。”
三皇子離開了這裏，空氣安靜下來，舫一拿起鞭子，下手輕了不少：“主子都留你一條命了，你也千萬堅持住，別死了啊。”
水牢很冷，水裏散發著難聞的味道，那是暗無天日的三天。
好在熬過了，第四天一早，水牢上方出現三個戴著和自己一樣麵具的人，把他撈起來，一個給他解鎖鏈；一個給他擦拭著身上的水漬；一個不停的搓著他的背，想給他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