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香地處西域,國土內絕大多數是沙漠,多數城池分布在綠洲與盆地中,風沙肆虐,幹旱少雨,晝夜溫差極大。
王城赫蘭在國內最大一片綠洲中,一條清澈河流貫穿城池,上遊便是王公貴族們的居處和行政區所在。
法蒂娜迦監國後搬出王宮,在上遊建立了自己的行宮,隻她經常帶兵出征,或是私服巡遊,行宮內常是空著的。
她還未成年時,就總有貴族想要行賄討好她,常送她金銀財寶,她笑著收了以後轉頭尋個由頭抄了這些人的家,砍了這些人的頭。
因自小習武,年幼卻修長柔韌的身影站在貴族們金碧輝煌的府邸門前,臉上帶著飛濺的鮮血,她手裏提著血肉模糊的球形物,啪得一聲甩在街上,百姓們又驚懼又喜悅。
搜刮來的民脂民膏盡數用之於民,鑿井通河,蓄水屯田,改進民生,廣羅天下有識之士,為民謀利,為百姓請命。
她手段強悍,實行政策時常常伴隨著腥風血雨,貴族們表麵不敢違抗,背地裏常派人到處詆毀她,例如覃香三年不下雨,便說她是天降災星,必將給覃香帶來災禍之類。
法蒂娜迦卻沒有多加管束這些流言,聽女官將這些流言一一道來時,她隻是看著王畿廣闊的田地,人們帶著喜悅的笑容捧著豐收的糧食瓜果,一手摸著腰間的銀白缺月彎刀,一手拿著謀士們的論策,聽著聽著就笑了。
“圈在籠子裏的瘋狗,除了狂吠幾聲還能做什麼呢?”
阿善難得露出不悅的表情,她憤憤道:“真是可惡!他們隻知道坐在平民頭上吃喝享樂,殿下不過不想和他們同流合汙便如此詆毀,百姓們愚鈍,聽風是雨,喝著您挖的井水還要說您殘暴冷酷,天神們會降怒於覃香。”
她肩膀上的鷹直起身撲扇著翅膀,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
法蒂娜迦哈哈大笑:“這有什麼,我做的事,時間會證明對錯。百姓們雖然害怕我,但時間長了也會知道什麼是有利於他們的,什麼是有害的。至於怕我,過分親近反倒不如怕我。”
隻有怕,政策才能從上到下快速有效地實行起來,節省時間和開支。
她眯著眼看向遠處沙丘龐大寂靜的影子,喃喃道:“至於狗麼,主人想讓他們活多久,他們就能活多久。”
再也沒有貴族敢背地裏賄賂她了。
不過等她成年了,總是率領軍隊攻打相對鄰邊國家,墨脫國力逐漸衰弱,王朝垂垂老矣,新王卻有著和能力不符的野心,幾次挑釁,法蒂娜迦帶著由她救下的赫卑人與流浪爻族人組成的軍隊,一路勢如破竹攻到墨脫王城下。
墨脫新王不得不丟下尊嚴,咬碎牙含著血簽下割城條約。
與此同時,她彎刀的陰影仿佛逐漸從王城上空移開,有些人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覃香公主凱旋後竟然在自己的行宮裏發現數十位美人,男女皆有。
說來好笑,她攻打到墨脫時,那位新王甚至說出了願意娶她為妻這樣的荒唐話,被她一鞭子抽翻在地,各種意義上的再起不能了。
如今不過幾年的時間,那些屍位素餐,整天腦子裏想著奇怪東西的貴族們,忘了曾經的血淚教訓,竟然給她送人。
冷豔無情的公主坐在高位上,慢悠悠地歎了口氣,願意走的都賜予平民籍放走,不願意走的統統去給她養馬養貓養花草。
她碧綠清澈如同潭水的眼眸裏滿是厭煩。
屁股還沒坐熱呢,就急匆匆地打掃家門了。
凡是送人的貴族們皆跪在她行宮門口求饒,不過毫無作用,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妃子男寵們被送走,府邸中的財寶被沒收。
公主坐在門口吹了吹指甲,漫不經心地說道:“想來也是諸位府邸裏的美人們太多了,才沒處放送到我這裏來,我呢,就幫你們送他們一程,不過,你們也知道,打仗很費錢的,我府內空虛,收點路費不過分吧?”
貴族大臣們頭貼著地,脖子上寒光爍爍的彎刀無聲威脅著,他們隻能幹笑著說:“不過分不過分。”
再也沒人敢給她送美人了,偌大的公主行宮隻有侍從們來來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