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糟鼻咬著嘴唇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往前進,他需要找一個比較牢靠的落腳點,隻有自己的重心湊到前麵去,才能抱起這個孩子。
如果不謹慎一點,有可能孩子沒救出反而還害了他。
下麵的兩人都緊張無比的看著酒糟鼻。
別看這隻有幾米的距離,大家都是冒著自己的生命危險的。
可以想象那些民兵和正軌軍,他們救人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每一次都是在死神的麵前徘徊。
木梁被酒糟鼻踩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瘋狗已經感覺有些不對,但是還是依然小心的警惕著。
哪怕是他此生麵對最強大的敵人,也沒這麼小心謹慎過。
終於,酒糟鼻報上了那個孩子,臉上露出了笑容,盡管他長的不那麼好看,可此時的笑容真夠雖有人珍藏。
突然。
“哢!”
“不好!”
酒糟鼻的表情僵住了,不由得發出苦笑,下麵的木頭已經搖搖欲墜,隻要他稍微動作一下,兩個人就有可能同時掉下去。
酒糟鼻苦澀的笑了笑。
“停住!”
“不要!”
瘋狗目光冷冽!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隻要酒糟鼻要做什麼,他現在隻能這麼做,現在身邊哪怕是有一塊木板,都能最大程度的降低那瓦片之下的壓力。
可現在環顧四周,隻有滾滾的洪水。
酒糟鼻突然表情肅然,手上一使勁將孩子拋飛出去。
“不要!”瘋狗大聲的嘶吼,眼眶濕潤了。
他手上並沒有停下,穩穩地接住了孩子。
於此同時。
“轟哢!”
酒糟鼻的身子往下一沉。
瘋狗的臉色蒼白如紙,兩人近在咫尺,相差不過一米多一點,但是就是這一點距離,讓兩人猶如隔了一條鴻溝。
瘋狗不能往上爬,這樣會更加加劇屋頂的倒塌。
“嘩啦啦!”
瓦片驟然落下,酒糟鼻瞬間沒了人影。
“胡當!”
“胡當!”
瘋狗和另外一個人大聲的呼喊酒糟鼻的名字。
酒糟鼻咬著牙,兩隻手懸掛在橫梁上,頭探了出來,齜著一口大黃牙,他笑了!。
“沒想到吧!我沒死成!”
“堅持下,我來救你!”瘋狗將孩子放到木筏上麵,一把撕掉了他的衣服,露出了結實的肌肉。
“小秋!脫衣服!”
後麵人,聽言趕緊有樣學樣,一把扯掉了衣服,瘋狗接過了衣服,迅速的將兩件衣服打結扭在一起,嘴裏喃喃說道:
“胡當,你再堅持下!”
酒糟鼻胡當想要用手撐起身子,嚐試了好幾次,牙齒都要碎了,也沒有爬起來。
濃重的危機感加上全身濕透,已經讓他開始虛脫。
“大哥,謝謝你還記得我的名字。”
他已經掛不住了,胳膊脫力,身子吊了下去,隻剩下幾根手指倔強的抓在這跟圓木上,他咬著牙齒吐出幾個字:
“在世再做兄弟!”
說著他的手滑了下去。
瘋狗眼睛充血,衣服已經甩到了橫梁上。
胡當的那句話就像一記重錘,敲在他的胸口,小秋也衝了上來。
“不要!”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兩人的腦子像是被雷劈了,嗡嗡的耳鳴聲,久久回蕩。